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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机观测日志。
铁皮箱在地砖上推拉发出渗人的声音,她正是被那刺耳动静惊醒的。
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一片惨淡的白色,头顶过于明亮的光线让她眼睛微眯,不过没一会就适应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上下沉浮,张开嘴。
“咕噜噜——”一串气泡从呼吸机两侧的气孔里漏出。
她……置身于一个竖立的封闭椭圆玻璃罐中,罐子里充斥着透明的无色液体,杂乱的发丝顺着水流乱漂,像是海底疯长的水草。
要不是知道周围的不是福尔马林,她还以为自己变成尸体了。
这什么鬼地方?
她……又是谁?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没有尽头的梦,等到梦醒,才发现脑袋里混沌空一片,全是加速播放的画面,仔细想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玻璃罐外是个实验室,地上堆满杂乱无章的电线和看起来就很高精尖的仪器。
不远处摆着个小推车,车上有一杯黑漆漆的饮料,旁边还有块被咬了口的食物。她稍微伸出手,右臂细微的疼痛感让动作一滞。
雪白纤细的胳膊上留着枚滞留针,后面连接着长长的输液管,一直从罐子顶部延伸出去。管子既可以输液,又可以抽血。因为长时间扎针,她皮肤上已经乌青一片。
所有的针管、电磁贴都只在右臂和躯干上。
因为她的左臂……是一根细铁棍子。
这铁棍也太细了,比扫把杆子好不了多少。表面泛着磨砂般的金属色泽,五根手指比铅笔略粗,寒酸到称其为机械手臂都有些勉强。
也许在液体里泡那么久没有生锈是她最后的倔强。
除了左臂,她的右腿也是机械改造的,好歹是正常尺寸。从纤细的大腿中段开始,冰凉金属义肢和肌肉皮肤顺畅衔接,自然得仿佛天生如此。
很显然,她不仅没有灵魂,连躯壳也破破烂烂的。
金属手指在玻璃壁上试探性地敲了敲。
“笃笃笃——”
声音沉闷,这个玻璃壁的厚度凭她的扫把杆应该杵不穿。
听见动静,原本一个背对着她的研究员回过头,一脸惊讶地走到玻璃前。
这是个成年男性,他戴着白色医用帽、蓝色口罩,身上是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脚上穿塑料拖鞋,只有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一个身份牌。
[一级研究员:诺阿·弗洛德]
后面还跟着个人识别ID码。
两人隔着一片玻璃墙对视良久,然后男人指着她回头说了什么,整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跑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玻璃罐子团团围住。
诺阿也伸出右手在玻璃壁上敲了敲,他的双手都是金属质感,只是指节是合金色的,造型更现代,当然看起来也比她纤细的扫把杆贵的多。
“意识清醒,有明显的注意力倾向。”
“诺阿,她在看你的手。”
“康拉德主任…是的…零号机十年来首次清醒…好的我知道了。”
“生命反应正常,各项指标平稳。”
“略微低血糖、低血压,给她吊一袋营养剂。”所有人都运转起来。
那个叫诺阿的研究员凑到她面前,尝试着挥了挥手:“零号机,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她的注意力却在其他人的身份牌上。
环顾了一圈,诺阿、琼斯、陈杰。所有人都有名字,只有她没有。
零号机……这算名字吗?别欺负她没读过书。
既然如此,她决定给自己起一个名字。
就叫零好了。
那双眼比常人更浓黑,黑漆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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