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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特意把叫我来，就是为了说一些无聊的寒暄吗？”浑身漆黑的少年五官皱在一起，露出来了一副极为嫌弃的表情，身体也抗拒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种仿佛关心儿子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说话那一刻他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仿佛刚才那副融入空气随时都要消散掉的模样是幻觉一般。

太宰这久违的活泼模样让森鸥外扬起了眉毛。

“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森鸥外细细地打量着比平常要放松很多的太宰。

“太宰君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哦。”听到森鸥外的话，太宰索性放弃了掩饰，嘴角勾起一抹笑，鸢色的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森鸥外解释一样低声说道。

“距离我期待的那天又进了一步，想想就幸福的无法呼吸了呢。”说到最后，太宰的声音已经低的微不可闻，轻飘飘地消散在空气之中。

一时之间房间内陷入了片刻的宁静，只能听见爱丽丝画画时，蜡笔和本子的沙沙摩擦声。

“那先恭喜你了，太宰君。”森鸥外的轻笑声打破了房间里有点诡异的氛围，他紫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的太宰。

直到太宰离开，森鸥外才拉平了嘴角的弧度，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林太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森鸥外身旁的爱丽丝歪头问。

“我有时会在想，我是不是把太宰君逼得太紧了？”

第7章

这并非是森鸥外最近才有的想法。

细细思索起来，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太宰从那个总爱用自杀的方式寻找生命价值的孩子，整个人变得阴郁、压抑起来，就连以前的那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也少了。

太快了，太宰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这已经超出了森鸥外的预期。

太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绝望情绪给包裹着，那浓郁的绝望在一点点地侵蚀着他。

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是有缘由的，能言善辩的孩子不会突然变得笨拙、不善言辞，孤僻的孩子也不会突然变得活泼开朗，受人欢迎。

一切的转变都是有预兆的。

太宰的转变会是因为什么？

那个淡泊名利的孩子突然开始翻找着能给自己攒功绩的任务，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完成了别人四五年也无法完成的漂亮履历。

接着他顺理成章地在十七岁时成为了里世界最年轻的干部。

没人不喜欢自己的产业欣欣向荣，但向来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森鸥外对太宰的产生了忌惮。

忌惮的同时还掺杂着一些语不清道不明的个人情绪。

为了搞清楚太宰发生巨大转变的原因，他把太宰那段时间接触到的所有人和事，无论巨细全部都查了一遍。

——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然而没有疑点才是最可疑的，这是异常。

太宰的热衷自杀也好，喜欢欺负中也，做一些恶作剧也好，这些行为在他看来，只是向身边人求爱的一种方式罢了。

太宰是一个和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孩子。

“首领，擂钵街那边有人联系到了我们的线人，一个自称是咒术师的女人想要加入组织。”秘书的话打断了森鸥外的思绪。

咒术师？

森鸥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想起因为咒灵频繁滋生，除了少数异能者就只有咒术师可以杀死咒灵的缘故，导致每过一两个月不得不清理咒灵时，他都要花高价聘请咒术界的人来清理。

在很久之前他就在找可以长期合作的咒术师，但咒术师这个群体有着很强的排外性，再加上他们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导致从发布命令到现在港口黑手党一个咒术师也没找来。

听到现在终于有咒术师送上门来了，森鸥外心情好了不少。

“她的名字是？”

秘书诡异的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玛丽·梦蝶·紫雪·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