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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地走了,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快一米九的男人能走出这种蹦蹦跳跳的效果。
病房里一下子沉寂下来,过了一会儿,爱尔兰才开口:“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混蛋?”
“你不是知道吗,”琴酒说,“德国分部的废墟里。”
“他一点也不像德国人。”爱尔兰咬牙切齿地说。
“不要刻板印象。”琴酒说,“你也不像爱尔兰人。”
“那只是我的代号!”爱尔兰用一种“你也傻了?”的眼神看他,“我不是爱尔兰人!”
琴酒漫不经心地点头,他当然不知道爱尔兰是哪里人,他们之前又不熟,他走到施瓦兹刚才坐的地方,有点嫌弃地把椅子往后踢了一点,坐下了。
“等你的伤好了,去接手基尔管理的靶场,她有别的任务。”琴酒换上说正事的口吻——虽然也没有很大的区别。
爱尔兰的神情也收敛起来,他眼神有点复杂地看了琴酒一会儿,点了下头:“好。”
“等你去了,快一点熟悉那里的环境,”琴酒说,“最好做些改动,但是不要让人发觉。”
爱尔兰一怔:“基尔有问题?”
“不,不是她,”琴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靶场一开始是波本建的。”
爱尔兰想了想:“你……要和朗姆开战了?”
从这里真能看出来波本受到的信任程度,琴酒忍不住想,如果他要搞事真的很方便,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世界意识。
“和朗姆无关,只是波本。”琴酒带着三分暗示说,他并不打算直接把波本是老鼠的事情告诉爱尔兰,让他有个猜测就行。
果然爱尔兰沉思着点了头,然后他看向琴酒,以稍带着犹豫的语气说道:“昨天你去见boss了?”
琴酒点头。
爱尔兰没有追问boss和琴酒说了什么,他总归不会认为那是什么好话,所以随后他的语气更犹豫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下我。”
琴酒理所应当地回答:“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原因。”
因为爱尔兰是一个有用的人,所以他有活下来的资格,对于琴酒来说事情一向是这么简单的。
爱尔兰低下头:“对你……对那位先生那样的人来说……没有用处了,就意味着会被抛弃吗?”
如果施瓦兹,或者任何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在这里应该都能很轻易地看出他想起了皮斯科,遗憾的是琴酒连皮斯科是谁都得靠别人提醒才能想起来,所以他继续以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没有用处的刀自己就会折断,不需要等到被抛弃的那一天。”
是的,很多憎恨琴酒的人曾经诅咒他像他们一样被抛弃,被斩断,也有人担忧过他的未来(与成千上万的前者不同,后者的人数大概是1),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他会在失去战斗力之前就成为像朗姆那样隐于幕后的执棋者,没有人知道琴酒给自己设想的结局比那要干脆得多,他不会活到被抛弃或者组织倒下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在那之前就死去。
琴酒不是不会做幕后,他做得到,而且能做得很好,他就只是不喜欢,朗姆也许能从中获得乐趣,但对琴酒来说,唯一的乐趣只有血与火。
当然,琴酒很清楚,人的状态是会随着年龄而变化的,尤其对于他这样将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的杀手,他不可能永远保持着最强的状态,而他的仇人(组织内外的)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他一定会折损于一切之前,在他还来不及变得衰老,虚弱,迟钝的时候,和他多出来的那段记忆里的自己不同,琴酒不会追逐死亡,但他也完全不会惧怕死亡。
当然在死之前最好能先把他的一个,两个,三个……非常多个仇人(包括世界意识和大概是干不掉的系统)干掉。
……还得保证组织不会在他死掉的下个月就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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