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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就这样死在了眼前。师徒俩对视一眼,非但没能松一口气,反而愈发心里紧绷。流云很难对付,若画骨个个都是这般身手,想来人就危险了。细细想来,两人同她不过几面之缘,兴许是她死前发生的事有些震慑人心,两人五味杂陈,半晌都没说话。
谢爵思索片刻,低声冲徒弟道:“这些画骨同买玲珑也是旧识,突然出现在灰窟,买玲珑又不见踪影,恐怕就是冲着她来的。”
陆双行点头道:“他们跟百扶本就是对立的,画骨与画骨起内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挑了挑眉,后知后觉道,“我们还是先找着红艳吧,这么乱,他可别搅进去了。”
谢爵点头,两人无暇顾及流云的白骨,收起玄刀,快步下了楼阁。
画骨随着人作息,并不会昼伏夜出,灰窟幽静无声,时间好似在这里停滞。两人回到同红艳分开的地方,沿着路找了半天,越走越深,却不见红艳的影子。师徒俩本就对灰窟内部错综复杂的小道不熟悉,再往深处走怕不是要迷路。陆双行想了想,拉着谢爵打算回到买玲珑湖中小屿上的屋子,在那里等红艳碰头。
谢爵默默随着他往前,走着走着,突然一手捂着耳朵,眯缝起眼睛,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陆双行一惊,赶忙停下,低头盯着师父道:“怎么了?”
“没事,”谢爵摇摇头,“走吧。就是耳朵里一下子有点胀。”
陆双行不动,拿手挡住嘴,“我这句话说了什么?”
谢爵无奈,叹了口气,把他的话重复一遍。陆双行这才放心,回手拉着他,两人匆忙往湖边赶路。
青雾蒙蒙,像是层绵软的纱帐,把小屿罩在其中,险些分辨不出该朝着哪里撑篙。船下的水也黑得像墨,照不出人的影子。陆双行在船头,谢爵胸口的那股不安生随着涟漪泛开愈演愈烈。他朝着湖中瞥了眼,雾障刚好微微分开,一晃眼谢爵竟瞧见湖上多出一抹白色的影子,在青雾中若隐若现。他一个激灵,不由自主贴近徒弟,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嘴上,用气音道:“嘘。”
陆双行顺着他的视线看,前方仍然只有茫茫雾气,倒是小屿上有盏灯在半空中染出枚橘红的小点儿。然而紧接着,他们便听见了船身撞在岸边上的声音,“咚”一声闷响。陆双行赶忙把竹篙从水里提高,让小船停下。那个白色的影子上了岸,奇怪的是,仍然有咚咚咚的闷响传过来,一时分辨不清楚是什么响动。两人没有贸然上岸,灰窟这样大一个中空洞穴,过段时间总会有风,风慢慢掀薄了些雾气,得以让师徒俩看清那个影子。
一个穿着白衣的画骨,形如奔丧,身上白衣却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已经干了,像是深色的花纹。他戴着幂篱,脸前的白纱揭开了,没有挡住五官。那是张普通而年轻的脸,五官平平、过目就忘。只是他的眼仁儿很黑,漆黑漆黑的,好像没有神采。他背上背着只巨大的担货箱,这样的扮相,正是百扶!他那箱子用皮革捆着,陆双行眯缝起眼睛看了片刻,蓦地明白过来,是他箱子里装的东西在挣扎!
他把自己的猜测悄声告诉师父,谢爵背上一寒,低声念叨说:“千万别是红艳。”
岸上,百扶径直朝着买玲珑屋子的方向走去,一举一动间都有种从容不迫。师徒俩观察罢了,见他身上没有揣着利器,适才他们看过流云身上的伤,是锋刃所致。一寸长一寸强,短刀在流云那只胳膊前是不占优势的,谢爵思索着,手不知不觉中摸上了玄刀刀柄,自言自语说:“这个百扶不好对付。”
屋子前没有红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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