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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离开水月乡,呆在这里倒渐渐回忆起了从前的事。你们也看到了,门没上锁,我试着寻找出路,伤得太重,走不了多远就……我想他们也是料定了我逃不走,估摸着等我好了,他们也回来了。”
谢爵盯着琴琴,片刻,他微微摇头,轻声道:“不,你是不想回去了。不知道该去哪儿,怕把瑟瑟拖进浑水。”
琴琴错开谢爵的视线,咬咬下嘴唇。她擦了把脸,说:“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出去。那时,我是被百扶装在箱子里带出去的。流云的那条胳膊……”琴琴眼神一瞬间放空了,陷入回忆,“我以前也见过她,她捂着空荡荡的肩从我旁边走过,血也撒了一路。”
“她离开后没几天,我就被装在匣子里带走了。”
谢爵皱起眉,抿着嘴唇安静了须臾,突然站起身将自己的玄刀解下来塞进陆双行手里,提着瑟瑟的玄刀走到了琴琴面前。琴琴不禁抬头,谁都没来得及眨眼,谢爵将刀一下子架在了琴琴肩头,垂下眼温声道:“琴琴,我问你,曹琴琴是怎么死的。”
就连陆双行都愣住了,一时动弹不得。谢爵手稳得没有一丝颤动,眼神也是格外平静。一切都像是被定住了,漫长得难以忍受。良久,琴琴仰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谢爵,“我无愧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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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躲在树后面。
他从担货箱里摔出来时天旋地转的,总觉得自己险些被摔散架。滚倒在地,肩胛骨卡上了一颗小石子,他躲在树后抠了半天才抠出来。伏击百先生的画骨们并没有来找他,他匆匆扫了眼混乱的战局,看到了那个只剩下一条胳膊的画骨——工匠想起来了,她叫流云,曾是主公最得力的部下,让主公成为了主公。
工匠一直都没有皮囊,但他记得自己这具白骨的来历。他活过来时就会做一些小玩意儿,先是用捡来的一段骨头慢慢磨成小刀,再用小刀慢慢削木头。削着削着,他就知道了,这具化为己身的白骨在难以分辨的年岁前是个木匠的女儿。木匠家还有个女儿,是这具肌肤已坏、白骨犹存的身体的妹妹。
工匠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
工匠喜欢削木头,削着削着,他就会突然抓住这具白骨残留的记忆。他回忆着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妹妹,把木头削成了一个圆环。拧开,就能变成一模一样的两半。他决定在上面刻些花纹,但手一抖,木头就刻断了。他想要一种更坚固的东西来记录这些,是什么不会腐坏,埋在土里数千年也不会移转,易变?
工匠带着削成两半的圆环,想要去寻找那个在一望无际的腐草之坪前讲学的主公。在路上他遇到了主公的“妹妹”。工匠给她看自己的圆环,在她端详的间隙中仰着头问她,什么难以被时间摧毁?她回答说,你自身。
工匠没有再刻圆环了,一开始,他仍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雕琢。再后来,秋香消失了,在那具皮囊里的人其实是主公,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主公总是笑眯眯的,眼神很平静。他拜托了自己一件事,希望工匠能帮他制作一些哨子。工匠拿到送来的那些材料,打开一看,是些雪白的骨头。他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发现这是一段女人的手臂。
秋香的骨头。工匠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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