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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爵记得很清楚,那画骨说自己是一个被称作“喻王”的画骨的部下,以骨哨为信物。谢爵顺着他供出的线索果然又找到了几名手持骨哨的画骨,这是他第一次发觉画骨像人,他们有谋划、有安排,他们会聚集在一起,做同一件事。
谢爵决定追查到底。
他遇到的最后一名持有骨哨的画骨把线索指向了暗沙河。那地方在两州交际之处,水不宽也不深,河道却暗石丛生流沙不息,很是湍急。谢爵一路杀一路追,玄刀似乎随时都会折断。那时分骨顶连修刀房都还没有,锻造一把玄刀要数月之久。他的整条右臂渐渐没了知觉,谢爵知道他的右臂也许废了,但没关系,还有左手。
在暗沙河,他遇到了一个画骨。
那个画骨在他眼前风化消失,只留下一个名字:复喻。从此以后谢爵却有了一只骨骼会化作墨色的右手,没有留下任何后患、甚至技艺更加精湛。
他花了两年去适应和接纳这只古怪的手。之后的两年,安厚四十一、四十二,各地并不太平。画骨像疯了一样放火、屠村,他们好似不止渴望皮囊,他们要人死,他们要杀人。谢爵再未遇见喻王或是自称他部下、手持骨哨的画骨。
直到安厚四十二年。他在乡间的村落遇到画骨,那画骨告诉他,他见过几个画骨,带着一具美人的皮囊、他们管那具美人皮唤“喻王”。
“不会疼的。”谢爵把刀架在他弯折的脊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去哪儿了?”
那画骨闭上眼睛,慢慢道:“陆家村。”
第102章 一〇二·翻转
这并非陆双行第一次来宜州,可仍会暗自感叹。越往南走,干燥与空旷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算高耸却生满各种常青树木的山峦。气息也开始变得湿润,加上寒冷、时间久了就连鼻子里都有些不舒服起来。
赶在真的进山前,陆双行瞒着瑟瑟悄声传了信回分骨顶,大致讲明了眼下进退两难的情况。他没问师父如何,只盼望接下来的信笺能是谢爵亲手写的。
宜州很少下雪,湿冷顺着衣缝钻进皮肤,两人行进的速度也慢下来。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早已消失,瑟瑟牵着马走在前面,不时蹲下,费力地分辨着跑马疾驰过后的痕迹。他能听到瑟瑟的呼气声变得愈加沉重,嘴唇也是惨白的。她看起来越发冷静,不怎么开口说话,好像忘记了后面还有个人。
陆双行隐约在心里挣扎摇摆着,只觉得像那眼前的山林,浓稠的白雾遮天蔽日,怎么也看不清楚深处。聚雾的地方不聚风,碎石小路上的马蹄子印反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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