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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珠回家后许久才出来,再会面时,她带来了新消息。

“我家里人说,那个娘子是安厚四十年搬来的,很孤僻乖戾,只知道姓陈。”梁春珠蹙眉道,“我娘说那一年村里起了时疫,好多人死了,人都往外跑,她往里,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安厚四十年?”谢爵接说。梁春珠点点头,郑重地又道谢,欠身道:“万事小心。”

待她走了,陆双行才低声说:“安厚四十年,你回朝的那年。”

第82章 八十二·残茶

按照梁春珠指的方向,师徒俩徒步前往陈娘子的住所。她的小院子不挨着村落,而是在一片树林前、去学塾的路上。夜色中草地尽数枯黄,走了须臾便看见了矮矮的围栏,挨着围栏放了个小马扎;瓦檐上铺着一层厚实的茅草隔寒,院子里还有几只鸡在啄小石子。陆双行走着走着发觉师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见谢爵盯着不远处的小院像是在发呆。

陆双行想拐回去,谢爵却已回神迈上前来。他小声问说:“发现什么了?”

谢爵摇摇头,自己也有些困惑,低声答说:“不知道,突然就恍惚了。”

窗后点着不甚明亮的小油灯,敲了片刻门才开。来应的女人粗衣粗布、村妇打扮,人看着病歪歪的,反倒难以判断年岁,这大抵便是陈娘子了。敲门的是陆双行,他冲陈娘子笑笑,直言道:“娘子,讨口吃的行吗?”

陈娘子用半只脚抵着门、没有全打开。她从门缝里打量一番陆双行,又探头看了眼站在院外的谢爵,指指小马扎道:“坐下歇会儿吧。”

陈娘子转身进屋,不忘又带上门。陆双行把小马扎搬到院门口,谢爵也不坐,拍了下徒弟的肩头。陆双行便也不坐,师徒俩并不贸然开口交谈,片刻陈娘子抱着油布包住的面饼出来,一手拎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用胳膊夹着另一只马扎。她把马扎和灯笼一并放在地下,又把油布包递给陆双行,轻声道:“吃吧。”说完她就走,又进了屋里,只是这次没再带上门。

师徒俩对望一眼,各自坐在小马扎上,一人一个面饼。陆双行半侧身背冲门内坐着,动作小心地掰了块儿饼下来丢给院子里溜达的鸡。谢爵拿眼神阻止,错开他看向屋中,陈娘子正往碗内注热水,前厅的桌子上放着三只粗瓷大碗,她倒了三碗,自己端起其中一碗喝了口,随手放下了。

陆双行顺着师父的眼光飞快地看了眼、再正过头,谢爵不着痕迹地蹙着眉。

陈娘子端着两碗水出来,分给师徒二人。尽管刚才亲眼看见她也喝了热水,两人仍是没动,只是拿在手里。陈娘子似乎也未能发觉两人并没有吃她拿出来的东西,慢吞吞地走进屋里,这次进去了内间,在做什么看不见了。两人先前将玄刀贴围篱放在地上,月黑风高根本瞧不出来,此时她一进屋,陆双行腾地倾身过去,把刀抽了出来。他瞥了眼师父,发现谢爵像是愣神似的端着那碗水傻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陆双行察觉到异样,干脆倏地捏住他的脸,强迫他集中精神,“师父,你怎么了?”

少顷,谢爵才有了反应。他看向徒弟,好像忘了那只捏着自己脸的手,“你等一下。”说罢,他把碗放在地下,又把面饼叠在碗上,站起身朝着屋子走去。陆双行直觉不对劲,刀背在身后跟上。谢爵瞪大眼睛,一步步迈过门槛,他伸出的那只手轻轻推开门板,在黑夜中吱呀一声。

那门板慢慢掀开,陈娘子正当好从内屋出来,他跟她隔空对视一眼,陈娘子干脆停下脚步,微笑着看向谢爵,似是静候下文。陆双行心中那股异样之感到了极点,不由攥住了师父的手腕。几乎是在他握紧那手腕的同时,谢爵平静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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