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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怕徒弟心急,谢爵又交代道:“双行,别着急——”
“我没有,”陆双行悠悠然道,“跑快我还怕颠着你呢。”
谢爵笑笑,继续道:“天清胡同路窄,车进不去,从南边绕过去。”
谢爵坐回去,他一点也不急着过去,反而转回头开始想红艳夜里怎么会路过西街的天清胡同。平心而论,他对红艳的生活其实知道得很模糊,红艳对他俩也一样。谢爵想着想着,心里蓦地沉重起来。
师徒俩不紧不慢到了胡同外,谢爵刚要往里走,被徒弟一把拉住了。陆双行把自己的玄刀给他,谢爵顿了下,把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给他,还不忘调侃似的说:“看来以后去找红艳也得带玄刀了。”
陆双行的玄刀此前一直半隐在衣摆下,说来他也不是回回找红艳都带着,只是偶然发现每次手里有玄刀的时候红艳态度会好一些,今天想起才随手拿上的。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进草蓬客栈,这客栈有个小院子,此处已算是明都偏僻之处,客栈看着半新不旧,二层楼,扫了眼只有一间窗后点着灯。
师徒俩进门,跑堂的迎上来,拱手道:“二位——”
“嘘,”谢爵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上,轻声道,“骨差查案。”
他说着露出衣摆下玄刀的刀柄,跑堂的吓了一跳,声音立刻压低了,“这是怎么回事,要我找掌柜的来吗?”
“不必,”陆双行接说,“我们找一个只有左胳膊的女人,烦请你告诉我们,她住哪儿?”
跑堂的指指楼梯口,“明白了,楼上,楼上。楼上就两间房——”
师徒俩并不多言,轻手轻脚上了楼。地板踩上去便往下一沉,随脚步发出嘎吱嘎吱。门上的花格透出房内橘红的火光,里面静悄悄悄无声息。陆双行贴在门上,手里的匕首不慌不忙转了一圈,谢爵手按在玄刀上拔出半寸,微微压着眉眼。两人对望一眼略一点头,谢爵抬脚便蹬开了房门——
门板相撞发出巨响,屋里桌上灯火猛地蹿动一下,师徒俩杀进门,屋里没人,窗户却开着,随风微弱地荡了一下。谢爵立刻回头看徒弟,陆双行转身就跑,低声道:“知道了。”
话音未落,谢爵已从窗上跳了下去。窗后便是另一条胡同,土路上脚印错杂,谢爵扫了眼便分辨出了哪个和他一样是从二楼跳下来落地的,立刻顺着印记往前追,跑了不远便是死路,墙角搁着几个落满灰土的箩筐。他踩着箩筐翻过墙,脚印再度出现,谢爵心里打起了鼓点,跟着那鼓点拔腿直追,鼓点越打越密,转过巷角,一抹裙衣沿着河道赫然出现!她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丢,谢爵心里那鼓也敲到极点,大喊道:“双行!”
下一刻,女人身前不远处的窄胡同里倏地闪出一枚人影!陆双行反手握着匕首追上、即将截停女人,那女人脚下一刹,毫不犹豫飞身跳上河道的小船,手在拴船的粗绳上“过”了一下绳子便断开,她顺手拿起竹篙奋力一顶,小船打着旋横向河道中央,女人借力蹬着船身跳上对面沿岸,头也不回就跑!
陆双行心里差点要骂娘,转头往前上桥,那边谢爵跟着女人跳过的船也过了岸。夜里城门关闭她跑不出去,但明都太大了,她要是熟悉路线跟两人兜圈子,天亮也不一定抓得住,必须得截停!师徒俩玩命得追,那女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始终只有个影子虚虚在前绕来绕去,好似一眨眼便会消失。女人越跑越快,空荡荡的袖子在风中左右摇摆,身型同曹林那姑娘分毫不差。
再往前就是河道堤岸的树林子,她不该往这个方向跑的。谢爵心底忽然涌上种异样感,还未思索完,阴暗树后陆双行再次杀出,这次匕首快如闪电、带着劲风刺向女人!那女人往后一捎闪过,左手跟着便抬了起来——
谢爵脑中电光一闪,大声喊道:“双行!”
女人左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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