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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倏地睁开眼睛,猛地坐直了。她大抵真的冻蒙了,晕头转向地看看师徒俩,陆双行又去扶她,“快起来,在这儿会死人的!”
风雪几乎吹散了两人声音,师徒俩同时伸手要去拽她起来,那女人却终于清醒了,自己伸出一手拽着墙头站起来。谢爵敏感地察觉到她很避讳陌生人的触碰,把手收了回去。他刚要再冲女人喊话,女人蓦地闷声道:“别说了,灌风。”
师徒俩头上眉眼上也挂满了雪,陆双行不由分说把师父揽过挡雪,一手搀着他往回,又冲女人喊说:“跟我们走——”
两人在前面,女人两手抄在袖子里、也没拿行囊,慢吞吞地跟在后面。风大雪厚,她半弯着腰眯缝眼睛走得艰难。谢爵一手伸在徒弟背后紧紧抓着他衣襟,师徒搀着对方走回了宗塾。
他俩走进去,女人用脚蹬上了摇摇欲坠的板门。三人成了“雪人”,既然已经把她带回来了,陆双行便顾不得,拿冻僵的手去扒拉谢爵头上眼睫毛上挂的雪。谢爵手冻得握不成,只微微眯起眼睛由着他扒拉。
那手好像比雪还冰,甫一靠近便冒着森森的寒气,但动作极轻地刮掉了雪末子。等两人清理完了,女人也解掉了结冰的棉围头用一手抖落着,露出张苍白冷淡的脸。她确实很瘦,手上骨节清晰可见,冻得关节又红又肿。抖完围头,她便随手搭在一旁,抄手靠着墙席地而坐,一句话也不说。
师徒俩长出了口气,好在衣裳不算湿,不必换。两人干脆也在女人对面坐了下来,陆双行去够火烛点上。他想了想,又点了只递给女人。女人不接,摇摇头道:“用不着。”
谢爵拿过那两只火烛立在三人中间,进而又是沉默,只有外面呜呜风啸。
女人实在太瘦了,显得眉骨很高,深陷的眼窝中镶嵌的那对眼仁儿便格外凌厉。她盯着那小小火苗半天,突然主动开口道:“你们是从分骨顶来的?”
陆双行应了声,不由分说把谢爵的手拉过来裹住。谢爵挣了下没挣脱,也不和他争了,转而问女人说:“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很远的地方,”她说完,瞥了眼谢爵,又道,“别觉得你们是骨差就能随便打听。”
这话一说谢爵有点脸红,只能闭嘴。但陆双行可没这种包袱,微微一笑道:“这几日天儿不好,你自己出门家里不挂心吗?”
女人呵气似的笑了声,答说:“挂心又怎样,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话音落尽,众人再次沉默。少顷,女人问说:“我看你们不像出巡,是来查案的吧。”
师徒俩都没有出声,女人继续道:“有骨差死了,死在这儿?”她见两人仍旧不开口,便自言自语道,“奇怪,画骨怎么会来这儿呢。”
陆双行飞快地扫了眼师父,看向女人,“姑娘是觉得这儿不会有画骨?”
“不然呢?”女人反问说,“没有活人,死人只剩骨头,画骨来这儿做什么。安厚……”她想着,微微往上瞥着眼仁儿,“安厚四十年吧,画骨快把这儿的人杀完了,不是你们说的吗?”
谢爵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徒弟。陆双行刚要开口,谢爵冲女人道:“姑娘,明早若是雪停,你便沿着大路走吧。路上不停的话,傍晚也就到了。”
女人自然也听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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