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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向前一晃,洞角落里照出片黑亮亮白森森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火折子便灭了。谢爵刚巧在看别的,眼尖瞥见地上有灯盏,抄起来道:“这儿有盏灯。”
灯油还剩不少,点亮后两人总算看清了角落里的东西。
那是堆画骨的骨架。有些尚是雪白的,有些晒过日光,成了墨骨。细长的骨架与骷髅头堆在一起,小山似的。两人不禁都提了口气,上次看见有这么多画骨骨架的地方还是分骨顶的修刀房。更古怪的是那堆骨架间铺了床褥子,上面还有些褶皱,像是才有人倚靠过起身。褥子旁边扔着张皱巴巴的油纸,陆双行捡起来闻了下,递给谢爵,“糖纸。”
“糖纸?”谢爵蹙眉,接过来一闻,是蜜糖的味道,还真是糖纸。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生出种怪异之感。地下杳无声息,越是安静陆双行越戒备着,师徒俩往更深处走,发现这地洞内像是有人久居的,他甚至发现了一盒女人用的口脂,瓷盒精美考究、鲜艳口脂很新,没用过几次。
谢爵看了一眼,轻声道:“收起来,别丢。”
陆双行点头,将那盒口脂收好。他打着光走在前面,两人绕回地道尽头,陆双行端着灯盏向深处走,明光吞噬着黑暗,猝不及防间映照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东西。
师徒俩睁大眼睛,倒吸了口气凉气。
那是个被吊在洞顶上的“人”,只是将他固定在空中的不是双手,而是背后凸出皮囊的脊椎。脊椎上打了个复杂的绳结,将他以微妙的平衡吊高悬空,看着便令人肉疼不已。这“人”浑身的皮肉几乎都被贴着骨架一块块剔尽了,上下尽是凹凸不平的创面,脸上更是可怖至极,俨然是个带着眼皮的骷髅头。人被剥皮剔肉成这样难以存活,这无疑是个画骨。他的脊椎即将折断,发出叫人牙酸得吱吱声。
一旦折断便会化为黑水,陆双行立刻回过神来,当即便要割断绳索——
“等一下,”谢爵才反应过来,眉心紧拧着,“我扶着他你再割。”
第55章 五十五·悬吊
两人来得及时,再晚上须臾这画骨便会脊椎折断死去。谢爵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等徒弟割断绳索,吊在骨架上的力气一卸,那画骨蓦地发出声怪异而模糊的呻吟,眼皮颤了颤。
他身上的血就快流尽了,即便如此谢爵也沾得满身满手都是。呛鼻血腥气激得喉咙阵阵发紧,陆双行不敢掉以轻心,提着刀立在师父身边。谢爵矮身借着光查看,这画骨喉咙也被割坏了,一时不确定还能不能发声——画骨就算是白骨的样子也能说话,兴许眼前这个也行。
师徒俩对望起来,僵持在原地。画骨近乎被剔成了骨架,却能看出下刀之人技艺精湛,刀口极匀、力道统一,好像正是奔着他的骨头去的。陆双行蓦地想起了飞素那把刀身不见踪影的匕首,他心里寒意丛生,刚想告诉师父,那画骨却在两人面前颤抖了几下,缓缓掀动开了眼皮。
地洞内安静至极,画骨充血的眼睛同师徒俩对望着,谢爵一动不动,那画骨却慢慢转动眼仁儿,看向两人手中的玄刀。他的下颌只薄薄粘着勉强算是肉的粉红碎屑、极慢地抖动起来,断断续续道:“骨、骨差啊……骨差好,骨差好啊。”
他已然没有口型可言,谢爵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倒是陆双行抢说:“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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