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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喊完师父松了口气,陆双行早发现他从进门便盯紧自己的嘴。琴琴没挂刀,这是生怕认错。

说来也巧,分骨顶里就他认双生子姐妹认得最准,也不知为什么。琴琴要起身,谢爵摆手道:“你坐,瑟瑟怎么没来?”

“瑟瑟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琴琴本来盘腿坐着,当即改为正坐,拉了两个软垫过来给师徒俩。陆双行顺口又道:“怎么把灯又熄了。”

“也没别人,点着浪费。”琴琴把灯盏推到中间,她这人已经节俭到骨子里去了,就算不是自家灯油也心疼。陆双行不置可否,把灯盏又往她那边推推,“照着你,师父又听不见了。”

琴琴点头,谢爵倒不说话,只等她开口。然而琴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半晌才说:“我与瑟瑟这次到愈州杀那逃亡的十二名画骨还算顺利,原本该是前天就能赶回来述职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腰间佩戴的玄刀都砍断了,显然并不轻松。谢爵点头,琴琴深吸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我们可能……追查到了喻王旧部,与、与仁懿皇后有关。”说罢,她悄悄打量着谢爵。陆双行微讶,难怪她一直支支吾吾,这事可大了。当年仁懿皇猝然离世,整个皇室讳莫如深。仁懿皇后身子向来不好,只对外宣称是病逝,后来他才从谢爵只言片语中得知仁懿皇后在死前已被画骨钻壳替换。陆双行不由看向师父,谢爵略微蹙眉,过片刻才说:“喻王……怎么会与我母后有关?那年在陆家村,喻王旧部应该已被全数诛灭,哪里又冒出来一个。”

琴琴又是绷紧嘴唇斟酌半晌,叹气道:“说来话长。我与瑟瑟在愈州查到十二名画骨藏身之处,本以为能一网打尽,没成想还是给逃了一个。那画骨狡猾至极,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愈州境外追上诛灭。当时他于一处茅屋中藏身,正要收拾细软金银逃亡,我们留了个心眼儿事后检查屋内,意外发现了此物。”琴琴说着,小心翼翼取出个拿锦布仔细包好的物什,递给谢爵。陆双行不好光明正大凑过去,只是转头,锦布解开,里面包着的是枚精巧贵气的蔷薇宝石花簪,在流光下闪闪发亮。谢爵一怔,随即微微牵起嘴角,低声道:“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当年丢了呢。”

这花簪来历不难猜测,自然是仁懿皇后旧物。琴琴又道:“花簪藏于地板下面,一并发现的还有喻王信物和一张没递出去的书信。信上只写要递去凌花洞水月乡百先生处,但信是空信,一字未写。现下书信与信物都在司郎那儿,司郎已着手去查凌花洞水月乡所在。花簪本也要交给司郎,他认出这是仁懿皇后生前爱物,要我还给小皇叔……”

谢爵点头,轻声道:“嗯,花簪确是我母亲生前最爱,谢谢你们把它带回来给我。”

琴琴立刻满脸惶恐,然而谢爵摇头,慢慢道:“我母亲被画骨杀害之事,在分骨顶三品以上骨差间不是秘密。她离世……并无内幕。”琴琴一顿,脱口而出道:“琴琴不该妄自揣测——”

谢爵摇头打断她道:“花簪是怎么流出去的,我会着意留心。我母亲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他说着看向陆双行,“下山路滑,双行去送送,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双行点头,师徒俩正要起身,琴琴倏地撑起膝盖大声道:“琴琴还有一事相求!”

她这嗓子把陆双行吓了一跳,灯盏内那火苗都跳了跳,就连谢爵也发觉了,正回身子,只拿眼睛询问她。琴琴坐回脚踝上,抿嘴抿了半天,下定决心道:“喻王信物一事,若司郎再分配回我与瑟瑟身上,请容琴琴拒绝,我不愿接,也不愿瑟瑟接。”

陆双行暗自挑眉,谢爵出了口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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