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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微微歪头:“你盖子都擦得反光了,还擦?”
商辞昼停下机械的动作,这才将视线放在了容穆的身上。
容穆:“……不习惯这样的我?”
商辞昼摇头,后又缓缓开口:“看见这样的你,会叫孤想起很多事情。”
容穆挑起小小眉毛,表情冷酷却被鼻尖的红通通出卖:“比如?”
商辞昼耳尖可疑的有些发红,半晌道:“刚来东宫时你也凶的厉害,不吃鱼不吃虾不吃一切水生东西,孤不知如何喂养你,只好出门给你买了一串小孩都爱的糖葫芦。”
“你吃了那个高兴是高兴了,但大半夜的却喊牙疼,孤叫太医来一瞧,才知道亭枝在换乳牙,糖浆将你的小牙沾下来了,这才导致疼痛……然后,亭枝说话就有些漏风。”商辞昼表情十分沉醉怀念。
容穆听着现场版童年黑历史脚趾抠出了一座亭枝阙。
商辞昼看了看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这个时候,亭枝都极为可爱。”
容穆忍不住了:“我要魁梧!魁梧!怎么能可爱?!”
碧绛雪难得站在容穆这边,高喊着铁血王莲永不为奴。
一人一花不愧是共享生命,但商辞昼却不知道这些,又道:“你还发现了一个鸟窝,结果假山上的鸟蛋刚刚破壳,你被护雏的大鸟追着啄屁股,哭了整整半个时辰哄不好。”
容穆看着商辞昼像是打开了封闭已久的记忆乐园,表情带着他很少表现出来的温和。
容穆本想喝止他,却被碧绛雪敲了敲脚背:“治愈伤痛不是掩盖它,而是用更美好的东西去冲刷,你这个样子,难得能叫商辞昼愿意主动回忆那段时光。”
美好的事情有太多,只是伤害太过深刻,叫人只记得那点悲痛,而忘了容穆曾经在东宫,也有过一段鸡飞狗跳的快乐生活。
这些事情他也有些印象,但远没有商辞昼记忆的这么清楚。
也是,有关他的一切,比商辞昼自身都要重要,半分都不能忘掉,比他记得更清楚再正常不过。
于是接下来的一小会时间,容穆清晰的知道了自己踢蹴鞠踢翻了东叔的药罐子,和李隋川约着抓鸣蝉,两人却都被太子殿下逮了一个正着,于是齐刷刷顶着水碗在墙角反思。
容穆从小就被宠爱,还没被惩罚过,哪里受得了这个,于是当场喝掉了大海碗里的水,将碗扣在脸上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而太子殿下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
商辞昼第一眼在那个破板车的下面看见容穆,就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一双眼眸,这样干净的眼眸,看在自己的身上,那他满身的肮脏污秽是不是也就能被冲刷许多,也跟着干净起来?
于是在意便一发不可收拾,一开始只是喊着南代小奴,后来便又是赐字又是建造亭枝阙,商辞昼那时拥有的并不多,但却想把他知道的所有美好都堆砌在一个人身上。
只是在不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他身在皇家,注定没有因果。
但是现在好了,他是皇帝,万万人之上,能管教他的人都死绝了,不听话的人也被他收拾的差不多,此时再看这样的容穆,心中被压制的旧年沉疴才缓缓转为了一份微痒柔和。
商辞昼伸手,揉了揉容穆的脑袋:“亭枝,明早起来就到落脚的城池了,那里盛产米糟,孤办完事情就带你去喝米糟如何?”
容穆舔舔嘴唇一脚揣在皇帝的膝盖上,小霸王一样:“甜吗?”
商辞昼:“甜。”
于是容穆与碧绛雪两个小馋鬼,开始流着口水想象这纯手工的米糟究竟是何滋味。
变成幼生体,人的食欲与性情好像也有一些轻微的变动,容穆梦里都在米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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