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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子又怎么了?!
商辞昼面上是容穆从未见过的麻木阴沉,嘴角的笑意也全都消失不见,他缓缓凑近,低哑着声线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孤疯的厉害……容穆,你自己都还是一团迷雾,孤直到现在还没杀你,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你若是一直踩着孤的底线,难保孤失去耐心,要了卿卿性命。”
容穆脸色有些窒息的涨红,这暴君气性上来就爱掐人脖子,他此刻要还是本体,绝对得被辣手摧花了!
他抬手,扣住皇帝的指节,声音细微道:“……陛下。”
商辞昼不为所动,眼神像是压抑的深渊旋涡。
容穆右手在旁边挣扎了一下,突然抓到了一把彩纸,福至心灵间仰头开口道:“辞昼——”
商辞昼浑身一滞。
容穆艰难试着转移话题道:“商……辞昼,是陛下的名讳吗?”
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容穆背后发疼喉咙也火辣辣,心道自己在这大商皇宫真是遭了大罪。
“你放肆。”
容穆深吸一口气:“臣放肆也不是这一回了,所以……这真的是陛下名讳?”
商辞昼冷着一张脸,漠然的看着容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气氛稍有所缓和,容穆悄然松了一口气:“很好听。”
商辞昼不语,眉峰稍稍动了一瞬。
容穆眼神认真夸赞道:“臣觉得很好听……陛下现下冷静下来了吗?”
“……臣毁了陛下的花灯,又惹了陛下不快,今日必定是要与陛下赔罪的。方才说的那些话,也并不全部是要陛下投身于国家大事,那是公心,陛下收留臣还给臣温露水喝,于臣私心而言,只想陛下在臣的陪伴下能够稍微松快那么一点,那臣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商辞昼看了容穆半晌,才缓缓开口:“容侍君果真是个妙人。”
容穆前后都在痛,还要职业假笑:“陛下谬赞,陛下在这等一等,臣这就赔陛下一个花灯。”
……狗脾气难哄的要命!
容穆心里狠狠记下一笔,轻轻咳了一声清嗓子,手又在背后揉了揉,才伏身于桌案上,拿起工具开始鼓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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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长发散于背后,独特的银铃发绳随着他的呼吸动作发出轻微声响,这鎏金悬灯楼,自建起就无人进来过,这里的每一层,每一盏灯,都是商辞昼心烦意乱时亲手制作。
花灯各色各样,安安静静的被置身于小隔间当中,其中每一个花灯角落,都标注着商辞昼的姓名。
宫中人人皆知这里是他的地方,从来没有人敢进来过,更遑论替他做灯。
商辞昼脑海中回荡着容穆喊他名字的模样,眼底是深埋的不解。
是碧绛雪的功效吗?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告诫他不要冲动,不要随便弄伤手底下的人。
皇帝喜好黑色玄衣,在夜色中更显得尤其莫测,容穆时不时看他一眼,以防他突然又发难。
但直到他磕磕绊绊将花灯粘好,又在下角描描画画半天,对方还是那一副神游的姿势。
容穆默默为这疯批皇帝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上被重新制作好的花灯,像塞花一样的塞给商辞昼。
“陛下看看,还满不满意?以往陛下都是一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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