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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垂下眼眸,嗓音低了些,似乎透出一丝脆弱:“若非我天生不足,曾祖父又为我修复若水,时氏不会有千年前的祸事,你也不会遭遇那些……”
时潜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这样想,打断他道:“那不是因为大哥,都是因为——”
时正也打断他:“你既认为并非我之错,为何认为这一切你的错?”
时潜瞳仁一颤,眼睫眨了两下,似是茫然又似是无意识地重复着说过无数遍的话:“若不是我得到鸿蒙秘境,浮光榭就不会被云家与周家盯上啊。”
时正:“若没有若水,邪神就不会盯上时家,也就没了他鼓动诱惑云家,归根结底,是因为我。”
时潜难得见到兄长自责脆弱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可说了那么多次的话却似乎无法安慰到他,可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他忍不住扭过头,求助似的看向白叙之。
却不知白叙之见到他此刻脆弱自责的模样,比起他看到时正难受时更加难过,他握着时潜的手收紧,嗓音却笃定而平静:“不论是若水还是鸿蒙秘境,既是重宝,自然隐忍觊觎,你和观颐君都没有错,错的是杀人夺宝的那些人。”
时潜借着这一番话安慰时正:“兄长,小白龙说的不错,你和我……”他愣了愣,灵台顿时清明,如同一阵沁人微风扫过,鼻尖的血腥味被吹散,只剩下身旁之人凛冽的冷香,他停顿了一下,认真道:“我和兄长都没错,错的是邪神和周家云家。”
“这就对了嘛!”李孟春一拍手:“哪个年头也没有入室杀人抢劫的案子判受害者有错的,难道怪受害者太有钱?你之前多想得开啊,啥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就这一回钻牛角尖钻得可够久的,一千年了……”
他语气玩笑,眼眶却有些发热,他其实比谁都理解时知临为何走不出来,任谁回家看到从小一起长大同门师兄弟,照顾他的仆役长老们的尸体手足相枕,血流成河,谁都会要魔怔。时知临没发疯已经是冷静了,可到底他还是希望他彻底放下这一切,也放过自己。
时潜眼眶也有些酸,他记起千年前李孟春和小白龙一言不发陪着他从万象谷到天山脚下,面对重重截杀也没有退缩过一步,只在他上天山之前才阻止他,拉住他,请求红着眼眶拉他、扯他、打他,嘶吼着让他放下这一切。
一千年过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一千年。
这一千年来,他们想到他时会想些什么,他们是不是会如同他面对浮光榭的一地尸体一样,愧疚当时没拉住他,让他上了天山。
时潜恍然,灵台如被微风拂过,一阵清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看向李孟春,两人一对上眼,就看到了对方发红的眼,顿了顿,忍不住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叙之察觉自己牵着的手忽然反握住他,人也往他这边靠了靠,为怔过后,轻轻勾起了嘴角。
时正冷眼看着,淡淡道:“子稚。”
时潜扭头,弯着的眼眸漾着笑意:“兄长。”
时正嗓音微软:“坐直。”
时潜茫然,他坐得挺直的啊。
时正见他不动,扫了眼明显心情比之前好许多的白叙之,声音微冷:“妖皇殿下许久未出万象谷,如今怎么出来了。”
时潜忽然想起天衍和李孟春都说过,当年小白龙与柳不与斗法斗了近百年!
白叙之显然也想起了这一茬,语气比平时都要缓和谦逊:“观颐道君,当时我不知您是知临的兄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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