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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骃,裴骃却还如此冷着脸,他也有些恼了,话有几分咄咄逼人,“你在闹什么?裴骃。”
“若你真心不想跟我回去,又何必将那火炉的图纸寄给端砚!”
端砚是温景年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寄给他和寄给温景年没什么区别。
天可怜见!
他寄信时想的都是温景年拿到图纸必能将这种新式火炉推至全国,惠及天下。
谁是为了求和,求他将自己接回去才寄信的!
裴骃大怒,头一次失了仪态,指着温景年道:“我要跟你和离,温景年!”
温景年脸色阴沉,近乎是咬牙切齿,“你清醒一点,裴骃。”
他声音冰冷冷的,将裴骃从怒火中唤醒了,“我们是皇家赐婚,不可能和离的。”
侯府世子金科状元,将门嫡哥儿、贤名响誉盛京的端方公子,人前最恩爱的夫妻,做什么要和离?
温景年上前一步,轻声哄道:“裴骃,不要闹了,跟我回家去吧?”
裴骃眼泪顺势而下,点了点头,心中却一片死寂。
也罢,自此便不再奢求做一对恩爱夫妻,只相敬如宾到老便好。
两人的事这般轻轻揭过,裴骃便带着温景年拜访了乔远夫夫。
拜访是假,温景年想亲身体验下新式火炉是否如裴骃信中所说的那般好是真。
裴骃原本还想提醒温景年在乔远面前莫摆他那温大人的臭架子,可转念一想温景年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装的人模狗样,想必压根不用他提醒!
果不其然,温景年见到俞大猛乔远,礼数上是一丁点儿也没错。请教俞大猛和俞老爹的时候,都一副认真好学的学生请教老师的模样。
倒搞得俞老爹不甚自在,只俞大猛这个心大的,还能就如何压缩成本但达到最高价值的话题跟他展开深入讨论。
乔远引裴骃上一边喝茶,“和好了?”
那日裴骃匆匆离去,褚黎便跟乔远抱怨了一下午裴骃夫君的恶行!
结合裴骃原先与他讲过的,乔远大概也猜出裴骃与他夫君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不好多置喙什么。
裴骃摇了摇头,“没有。”
“只是日子还要过的。”他补充道。
乔远笑了下,给裴骃添茶,“日子当然是要过的,但是过得怎么样要由自己说了算。旁人不让你好过,你也别让他好过。”
“言之有理。”裴骃和乔远碰了个杯,先前他冲温景年发的那通火已使他想明白了两人今后的路如何走,心中的憋闷得以纾解,面上便不再郁结,多少有了几分畅快之意。
他看了看不顾仪态,正蹲在地上和俞大猛画图的温景年,转头跟乔远说:“但你放心,他是个好官。”
可以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昼夜不眠;可以为着一桩冤假错案,直谏圣上弹劾当权皇子,是何等的锐利和刚勇。
乔远眼里浮了点笑意,总觉以裴骃对温景年的情意他根本就狠不下心,两人日后且还有的纠缠。不过乔远没直说,而是转了个话题,“上次火锅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我那日就想应了的。”
只是被温景年的突然到来打断了。
裴骃略有些不好意思,“相交甚久,一直未吐露身份,是我不对。”
“无妨。”三人也是慢慢熟悉起来的,不过既然要开展长期合作,还是知道些底细比较好。
“我原是将军府的公子,后嫁与他为妻。”裴骃看了一眼温景年,淡淡道:“他是建安二十年的状元,如今任工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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