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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实验。”
“一部分”有点微妙, 到底有多少没个准数,反正就是不能完全上交给国家。
马支书沉默地抽了两口旱烟, 说:“人家做实验要留点种研究也情有可原, 人家要种两亩地呢,上万斤红薯还不够交给粮食站?睁只眼闭只眼吧,到时候机灵点。”
马支书把两亩地划出来做红薯增产试验田,这个决定宣布给全体社员炸开了锅。
田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两亩地白白划去给苏叶做试验田, 少种一斤粮食就意味着大家年底少分到一斤公粮。村民忍不住发牢骚, “苏叶老师教教书还成,她一个城里来的懂啥种田?”
马根生是一大队的生产队长, 迫于他的淫.威,一大队没有一个吭声的。那两亩地恰好归二大队管,二大队的社员骂骂咧咧地炸开了锅。
二大队的牛大柱插着腰骂道:“这地不能给她,凭啥要让咱匀出来?两亩地能种出一千多斤谷子,那群学生娃没下过地只会糟蹋粮食。”
马根生被吵得头疼,心里清楚要这样吵下去天黑都掰不清这件事。
他深吸一口气,咧开嘴爽快地说:“这份好事你不要?不要就让给我们一大队,那两亩地靠近知青宿舍,方便那群娃娃料理才把这份好差事让给你们。我把咱一大队山脚下那两亩地划给他们。”
众社员脸上挂着一脸“你糊弄我”的表情,两亩田给人白糟蹋还居然是一件好事?
马根生绘声绘色地说:“你们不知道这个苏老师有多神。她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别人说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福气童子。我去他们大院的时候听了她好多事,她不带鱼钩都能钓一桶鱼,野兔乖乖地撞她脚跟,野鸡扑她怀里,野鸭追着她跑。
你们仔细想想咱们村遇到了她,哪件事不是顺顺利利?她现在要种番薯,意味着种番薯肯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们能不跟着她种?”
一大队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农村老一辈的人很相信这种事。
这些话放在城里说可能没有什么效果,在农村它的威力不可估量。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供着香炉,年底到寺庙烧香拜佛,可以不相信自己却不能不相信老天爷。马根生说完有一半的人信了。
牛大柱摇头同情地讽刺道:“我看你们脑子是被驴屎糊了!到时候穷得揭不开锅,别来找我们借粮食。”
……
知青点。
周末,苏叶开车去农学院把阮儒良接了过来,
阮儒良把他的粮种全都带了过来,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给苏叶抓来的壮丁上农学课,教他们怎么种红薯、红薯的每个生长阶段的特点。
一中那帮学生原以为毕业后这辈子就不用再上课了,没想到人都来了乡下,还要辛辛苦苦地听课记笔记。一天下来手都记酸了。
阮儒良对苏叶找来的这群学生很满意,年轻人脑子灵活不认死理、手脚麻利,要是让他临时训练一群农民,估计人家还不屑于听他的课。
阮儒良观测天气,挑了阴凉的一天让学生把红薯种下。阮儒良研究了好多年的红薯,前几年研究的是通过嫁接的方式提高红薯的产量,头一年丰收。写了篇论文发表到报纸上,获得了很多关注。第二年他用留下的种子种下,结果收获惨遭滑铁卢。
当时报道了这件事,阮儒良被戴上了放“虚假”的高射炮的帽子,他写的论文没有一家杂志愿意刊登,更不用提试验田的事。这次好不容易抓住苏叶这个机会,哪里容得马虎大意。
阮儒良特地请了一周的假来训练助手,累惨了这群被拉来当壮丁的学生。白天下地,晚上上课,顿顿红薯玉米,清粥浪打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隔壁先来的那批知青惨、还是他们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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