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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挡在了车夫身前。
墨棋身材高大,平时虽端着笑脸,但此刻拉下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却叫人兀的后背一寒。那短打男子见墨棋缓步上前,加之周身这凛冽的气势,下意识就朝身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想做什么?这这这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还想……”
墨棋闻言,只浅浅勾着唇,明明在笑,这笑,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意思。
“这不是赌坊的张三吗,怎么,前个又输了几把,在这闹事,想讹人钱呢?”
他吐词清晰,这话不出意料的传到了周围人的耳中。
面前的短打男子倾刻慌了手脚。
他确实是欠的赌坊钱,有人找到他,叫他拦住这辆马车,拖上两个时辰,便帮他还清赌坊的钱,不取他的性命。
他想,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可偏偏那人和赌坊老板的交情不浅,似乎还真有几分可信。
收了钱,又想着,只是闹一闹拖上几个时辰,应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想出了这计策,却不想竟被这丝毫不熟的人拆穿了。
尽管他确实不叫张三,但除了名字之外,说的话,竟大多都是真的。
他记性好的很,面前这个人,他确实从来没见过,一面都没见过。
他瞪大了眼,反复确认自己确实没见过这人。
这样想着心底越发惶恐,自然而然,面上就失了冷静,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颤抖。
“你……你少血口喷人了,我就是码头帮人送货的……”
可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一队官兵就越过人群,直截了当的擒住了短打男子,兴许是周遭的人将注意都集中在这边,竟少有人察觉到远处过来的官兵。
见官差都过来了,那些凑热闹的人也都渐渐散了,面上虽还透着几分藏不住的好奇,但也不敢多看。
祝苡苡实实在在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面上竟有几分难以置信。这出闹剧反转的太快,让她猝不及防,她原本还觉得周围太吵了,却不曾想,一时间人群尽数都做鸟兽散。
“苡苡,我们上马车,好不好?”
孟循温和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她侧过头看向孟循,对视一瞬,恍神渐渐平复,随即轻轻嗯了声。
孟循抬手将矮凳拿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将她拖上了马车。
在将将要上车之际,祝苡苡下意识朝那短打男子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男子早已被官兵压着渐渐远去,官差似乎像是知道孟循身份似的,并不与他们为难,除了方才和孟循的贴身护卫说了几句话之外,便和和气气地将那短打男子带走了。
祝苡苡收回了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撇到了楼上一处。
倚着鹅颈护栏的身影,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尽管那人很快就侧过身子,缓缓朝里走去了,但她依旧觉得熟悉,甚至是印象深刻。
其实离得也不算远,只不过方才动静太大,面前的事就已经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余光,再去看对面楼上的人呢。
祝苡苡也没有多想,正打算收回目光,掀开马车车帘时,却晃的一眼,看见了那荡在一边的靛蓝锦鲤荷包。
她心尖兀的一跳。
那颜色图案,实在太过特别,她也曾亲手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可那人早已经走进了里间,再想去探究半分,也无从下手。
祝苡苡心里思绪纷纭,不自觉有些不安的揪着垂在身侧的流苏。
若那人真是穆延,为何见着了她,就当没瞧见似的。
就算如孟循所说,他真是那位广平侯的子嗣,那他又为何见了她作此反应?
她一边宽慰自己,那样的荷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见不着,兴许就有人和她一样,也做了,那样颜色的锦鲤图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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