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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臣也只抱了这么一下,随即便将人放下,谢存墨过马上就要满十岁,算是大姑娘了,便是他心中再将对方当小孩子,也得注意分寸。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对家人实在亏欠,以前女儿小的时候他还在钦州任职,每日的公事也繁杂得很,后来回了京城,要办的事就更多了,而且还有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北地。
如此不知不觉间,女儿就已经长大了......
“夫君?怎么了?”盛瑗见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担忧问道。
“没事。”
谢良臣又摸了摸女儿的头,让她先去前头正屋,自己则与盛瑗讨论吊丧的事。
“祖父和祖母去世,我没有辞官回来守丧,乡邻该是有很多人都在骂我吧。”
盛瑗见他皱眉,坐过去,手搭在他的手上,柔声道:“夫君胸怀家国大事,再说陛下也已经下旨夺情,纵是有人说什么,夫君亦不必挂怀。”
听她这样说,谢良臣便是知道的确有人觉得他这是不孝了。
“爹娘可曾怪我?”
他从没打算真按古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因为任何事都以一个“孝”字来论对错,他觉得太过偏激。
只是他早已将赵荷花和谢石头看做了今生的父母,若是他们也怪他,谢良臣难免还是会觉得难过。
盛瑗见他只问公婆二人的态度,便知夫君所担忧的不过是家人如何看他罢了,于是宽慰道:“那时祖母于睡梦中去世后,祖父又跟着去了,爹娘伤心难过,便立刻派了人与夫君传消息。”
“本来二老是盼望你能回来的,但是伯祖父言,若是你那时去官罢职,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谢家都要承受灭顶之灾,爹娘明白了,也就未怪夫君。”
听谢平亦为自己说话,谢良臣好受了些。
只要亲近的家人不误会,别人怎么看他,谢良臣都不会往心里去。
“我既是回来了,明日自该去祭奠祖父祖母,同时也该去拜访老师才是。”谢良臣又道。
盛瑗点点头:“东西都是准备好了的,只爷爷他常住县中,等夫君守完丧,我再让人驱车送信。”
这里的守丧不是指谢良臣就要常驻平顶村,而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他只能以日代年,在祖父母坟前搭一草棚,住上三日。
在此三日内,他既不能吃肉也不能饮酒,每日除了少量水米之外便不食他物,同时还得时常哀悼痛哭,看书也只能看《孝经》。
平顶村以及附近的百姓也都知道谢良臣去草棚里住了,暗中观察的不在少数,还有人说他既然能在人死后都不回来,定然是贪图富贵,想来这三日里他定忍不住,会偷偷喝酒吃肉。
可惜无论他们何时来看,都未见谢良臣有什么过分举动,反而时常听他在坟前念诵《孝经》,每每清晨、正午和晚上皆要哭泣告罪先人。
有时他哭得太动情,还让围观的人都差点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三日后,谢良臣满面憔悴胡子拉碴的回来了,人也瘦了一圈,看着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换过衣裳,洗漱完毕,谢良臣休息一日便又去拜访了盛平顾,或者说盛襄之。
自从王霄被抄家之后,盛平顾心愿已偿,他的心思便全放在了教书上。
两年前孙秀才因病去世后,两人合办的书院便只他一人任山长,谢良臣怕他年纪渐大,太过劳累,因此此来除了问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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