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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为两个儿子攒的老婆本。
再说庄户人家,种地才是正道,就算学了几个字,又不能去考状元,不过也是白白浪费钱而已,所以还不如不学。
这个道理他早已明白,此刻也必须要让儿子明白,便道:“读书认字虽是好事,可你知道你大伯考中童生时读了多久的书吗?”
听话听音,谢良臣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谢石头想说什么,心往下坠了坠,不过还是配合道:“不知道。”
见儿子听得认真,谢石头便给他讲起了谢家大房从谢平开始的读书之路。
谢家那位做过货郎的先祖其实当年挣下的钱不少,虽看着不起眼,其实却比好些镇上的人家还强些,要是全用来买地,谢家少不得土地还得翻上几番。
可是谢家先祖不甘心子孙后代一辈子在地里刨食,所以下了狠心要供出个官身来。
只是世事并非全由人力所能定,他大伯父,也就是谢平,从几岁开蒙读书,到后来十几岁开始下场考试,考了近十年都没考出个结果,后来好容易过了县试,府试却怎么也过不了,所以连童生都不是。
谢家先祖气儿子不争气,怄得生病卧床,谢平原本就觉得亏欠,父亲一病压力更是大得几乎把人压垮,父子俩一块病了。
好在还有二儿子谢安撑着,且谢家先祖见大儿子也病了,想到他平日里确实也算刻苦,叹口气,终究是同意了他回乡种田。
只是没了希望之后谢家先祖也没了生机,再加上家中银钱为了大儿子读书和给两人看病,早已耗得差不多了,所以没过多久谢家先祖就含恨去世。
谢平为此愧疚不已,又兼要养家糊口,所以他干脆直接放弃了考功名,一边回乡种田,一边在镇上支了摊子给人代写书信,有时甚至还会做一些其他读书人不屑于做的事,比如去给人做账房伙计,甚至他还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做过陪读。
总之,就是凡是挣钱的事他都干。
好容易又攒了些家底,本以为他会安分下来,哪知他却又继续让儿子、孙子读书。
为此,谢石头的爹谢安没少在家里说他这个哥哥妄想。
再加上虽然谢正虽二十几岁考中了童生,可直到现在也考不中秀才,这就更让他对让自家孩子去读书有着天然的抵触,认为这纯粹就是在浪费银钱。
谢石头虽然有些羡慕堂哥,可是他也明白他们这种人家赌不起的。
听他絮絮说完,谢良臣已然明白在古代考科举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更明白谢石头这是在打击他,让他学会安分守己,不要做任何的冒险且不符合身份的事。
可惜谢良臣本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要他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他觉得早晚得憋死。
所以,他越是打击他,他越是想要突破这个所谓的阶/级界限。
“我明白了爹。”谢良臣笑眯眯的应下,脸上没有一点失落。
倒是一边的谢栓子眼神黯淡,连手中的糖块都忘了吃,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见儿子放下了心中妄想,谢石头也安心了些,一家人如往常一样吃饭休息,一切看似再平静不过。
第二天一早,赵荷花将小女儿兜在了二儿子怀里,嘱咐他要是小花饿了就先喂点米汤,等到了时间她自会回来给女儿喂奶。
谢良臣乖巧应是,而且也如常照办了,只是照办之余,他开始留心起赵荷花每次归家的时辰来。
一般来说,早上出去后赵荷花会在与丈夫一起归家前再回来一次,时间间隔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而下午则会回来两次,每次呆的时间大概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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