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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看着黛玉，越看越觉得对面的女孩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用那个世界里最苛刻的标准来衡量，也无可指摘。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的动作浑然天成，带着千锤百炼之后留下的自然自在，完全不是刻意为之。

李流一垂下头，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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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散了之后，黛玉看看天色还早，就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付简的家。

“你在家吗？”她发了条短信过去。

付简正窝在床上不想面对现实世界，看到黛玉的短信，露出了这两天的第一个笑容。

“在也不在”

“此话怎讲？”

“我人在，我的心不在”

黛玉笑了一下，担忧的心放了下来。

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看来状态还可以。

“那我岂不是白来了？只能见到一具躯壳我可就不想上去了……”

付简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激动地发了条语音。

“什么！你在楼下？啊啊啊！我马上下来接你，待着别动”

黛玉笑出声来，也试着传了条语音过去。

“算了，你一具没心的行尸走肉，还是别来了。我就当白来了一趟，这就回了。”

付简拖鞋也顾不上换，冲进电梯间，看到电梯在高层卡着，便从楼梯冲下去。一边跑一边发消息：

“别别别，我找到我的心了，等着我啊”

黛玉听到她吧啦吧啦下楼的拖鞋声，笑了起来。她本来就没要走，无非是逗她一下，好让她振作起来。

付简一路小跑着下了楼。一到楼下，看到八仙绣球前站着个白衣少女。

绣球开得正烈，一朵朵如碗大小的花序坠在枝头，粉粉蓝蓝，后面衬着绿油油的叶片，甚是可爱。而更可爱的是前面的少女，纤瘦清丽，一身白裙。

素雅如斯，绝尘如画。

“你这莫不是滚下来的？”女孩抿嘴笑问。

付简撇撇嘴。行吧，这小仙女一开口倒是充满人间气。

“怎么这么说，我好好跑下来的。”

黛玉指着她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笑道：“咱们赶紧上去吧，你这副样子要是被看到可了不得。”说着，她走到付简面前，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

两人回到付简的屋里，这屋子比上次黛玉来的时候更乱了几分。

黛玉知道她肯定是这两天被烦得没心情收拾，便也不提。

付简知道黛玉有些洁癖，屋子里乱成这样，她本来还有些害怕黛玉不高兴。不过见对方毫不在意，终于放松下来，简单收拾出沙发让她有个地方可坐。

“你怎样了？”黛玉也不闲扯，开门见山问道。

“也没怎样，就那样呗。”付简耸了耸肩，“反正我们组就剩我一个人了，大家要怨我就怨我吧，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问心无愧就行了。世间万事，自由心定。”黛玉捧起她的脸揉了揉，柔声道：“我信你。”

她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得是温柔婉转又骄傲坚定。言语之中，既有对对方的无尽信任，又有对世俗之见的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