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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最近干什么去了?”
赵闲讨好的笑了笑,上前给太后捶着肩:“这不娘娘的寿辰快到了,奴婢忙着给娘娘挑贺礼呢。娘娘待奴婢这般好,就算是只狗也懂知恩图报罢。”
他嘴甜,兼之又会自嘲,一下逗得众人直笑。谢青山也不免笑得眉眼一弯,眼角的细纹淡淡显现。但他到底是皇帝,即便受制于人,眼神中亦有旁人无法堪透的光。
满园芬芳的锦瑟中,谢青山端起第二杯酒,细细地饮了一口。
金灿灿的酒樽挡住了芬芳扑鼻的花香,也挡住了他看向赵闲的目光。
*
河岸边传来惊呼声时,顾时清的第一反应是,谁落水了?
而后他才恍惚间发现,那漂浮在水面上的幕篱,正是谢玹今早刚戴上的那一顶。
正因这声惊呼,在场诸多人都纷纷翘首望了过来,有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窸窸窣窣地和身边的人谈论起来。
思及先前谢玹的种种反应,顾时清稳住心神,吩咐身边的人:“莫乱,按序疏散人群。叫守卫把手好要道,若发生乱子唯你是问。”
那人低头称是,领命去了。
船已下水,这场昭告天下的仪式也接近尾声,在此时出现变故绝对不是谢玹希望看到的。暗地里许多眼睛盯着这里,也多的是人盼望这里出乱子,顾时清必须把控好一切。
他冷静地思考道,或许这就是谢玹隐而未发的那个计划。
发出惊呼的是那个叫青竹的侍者,他眼露焦急站在河岸边探身去看。监造司建得高,能俯瞰整个河岸,谢玹原本站在最内侧,还有栏杆护着,即便是雨再大,也不会脚滑至落水。
但青竹的反应作不得假。
时值雨季,河运湍流,河中亦怪石嶙峋,雨水冲刷下来,场面便与山洪暴发时无异。
顾时清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一队护卫前去查看。做完一切,他深呼了口气,趁着喘息的间隙,四处探看,正巧瞧见那位兵部李大人的背影。
那么远的距离,李徵并非一定能听见这边的动静,他走的方向也不是河岸,步伐稳且缓。片刻后,顾时清便见不到他的影子了。
河中的幕笠被浮沉的浪卷进更深的地方,洁白的纱罗与淤泥混杂在一起,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顾时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忐忑之际,竟然真的在不远处瞧见了一片乌衣的影子,转瞬即逝。
顾时清心头一凛。
那是谢玹今日衣裳的颜色,莫非……
他顾不上想别的,几步跳下高台,往青竹所在的地方大步走去。
是死是活,是真的意外还是计划,总要弄个清楚明白。
当顾时清走近后,那边已围了一圈的人,有他刚刚喊过来的守卫,也有一些离得近的工人。
青竹并未压着呼声,招致了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他们大多数不知道落水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还以为是哪个工友,一时之间,竟将那块地围得水泄不通。
顾时清看烦了,一声令下便唤人将这群工人带下去。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离去后,顾时清发现,还有一个人竟也在其中。
就是那位,他当初以为是风水先生,结果是在宫里和小谢有断袖传闻的那位萧先生,萧陵。
也不知何时到的。
青竹在旁人身边时,尚且有那么几分冷硬的傲骨,然而一旦萧陵出现,他又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家犬,耷拉着双耳怎么看怎么可怜。
四下无人,萧陵的声音如同冷寂后的生铁:“你这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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