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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人的嘴呀,骗人的鬼。
晚上的商场人很多,我有些不自在地把外套裹紧,戴上卫衣的兜帽,做完这一全套动作才觉得反而欲盖弥彰。
奚容提着一袋东西从超市出来,我万分谨慎小心,不敢离他太近,所幸他应该没有发现我。
我见他穿过人流,往家的方向走去,我想,他要是这就回家了,那我也没法跟着了。
奚容家和我家那个老式小区完全不同,他家小区安保非常严,外来人员进出都要被拦下盘问好几回,我倒不是担心被盘问,事实上,因为我大学时期经常过去蹭饭,奚容估计也跟门卫打过招呼,那边的保安大哥都和我挺熟。
有时候我过来,他们还会拉着我跟他们一会儿在保安亭里吹空调,嗑瓜子,打斗地主。
奚容有时候加班,我在他那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等他也无聊得很,于是从善如流地和这些热情憨厚的保安们混到了一起,然后奚容下班后到保安室来接我,我总还打牌打得热火朝天,大声嚷嚷着再来一局,老子杀你们个精光。
奚容一把把我拉走,表情无奈,像个接小朋友放学的家长。
现在想起那些事,我发现自己的嘴角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上扬。
如今,正是因为相熟,所以我才不能靠近。
可惜啦,我还有一副上好的麻将留在那保安室里呢,再也没有机会拿了。
我临终前说送他们了,但他们每一岗在保安亭值班的保安只有三个人,不知道这下要去哪里找一个像我这样有闲又打得菜的牌友,那副麻将大概也只能堆在角落里落灰。
到马路上,奚容拎着东西,却没有往他家的方向走。
嗯?什么情况?
他下班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在街上乱溜达做什么?
我觉得奇怪,却当然也不好冲上去问他。
走着走着,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方向……是去我家。
我心里五味杂陈,暗自道幸好提前出来了,否则岂不是被他逮个正着。
他一路拐进去,上了楼,我亦步亦趋,藏在小区的绿化园林附近,过了一会儿,我遥遥看到,那间曾属于我们的房间亮起灯,而我躲藏在夜色与树木遮蔽中,抬头仰望着上方透出暖黄灯光的一小扇窗户。
那灯光一直亮着,我便一直盯着。
我想我此时若是一只长了翅膀的飞蛾,定当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但我是个人。
人是能够用理智压制住本能的。
12 第12章
大约是在半夜的时候,窗户的亮光才熄灭。
见他睡了,我拍了拍自己沾上泥土和草叶的裤子,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四肢,慢腾腾地走出去。
总在外头呆着也不是个事,我也不可能就这么幕天席地地躺在我家大门口,刚才光是巡夜的保安我就已经躲了三回。
我在高架桥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虽然是夏天,但夜里还是有点凉,我哆嗦了一下,随后又想到我也并不会感冒。
其实睡觉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必要,我的一切生理机能都停止了,但大概心理上还保持着人的习性,到了夜里,总认为就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精神也会不自觉地开始倦怠起来。
而且我也没处去,不睡觉的话,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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