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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扬名立万的最佳时机了。”
檀邀雨顿了顿,微微歪着头,带着一丝挑衅又道:“当然,若二位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我绝不强求。”
此话之后,茶室内便陷入一片沉默。直到入夜的更鼓响起,王五郎才抬起眼问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意。”檀邀雨摊摊手,“只要你们不危害仇池的利益,其他我概不过问。只是你们心中也当清楚,若是你们以仇池换取自己的好处,我有的是办法让整个王家和谢家给你们陪葬。”
王五郎闻言先是浑身发冷,他自然知道檀邀雨不是在故弄玄虚。可很快地,他又按捺不住自己胸口渐渐燃烧起来的雄心。
檀邀雨说的没错,所有人,是真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着身为使节的他们。这种机会,怕是一生也再难求来一次了。
扬名立万——不负此生!
终于,王五郎点了点头,“何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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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做了檀邀雨的臣子,秦忠志从未在任何事情上与檀邀雨的意见相左。
可唯独派王五郎和谢惠连作为使臣的事儿,他却始终表示反对。
在秦忠志看来,王五郎和谢惠连去,的确能保住性命,且拓跋焘为了拉拢南方氏族,自然也不会当面同二人翻脸。
可这绝非是在此时此刻,一个示人以强的举动。
让两个不相干的外人作为使节,无异于告诉北魏,仇池朝中无能人可用。身为仇池的丞相,他绝不愿世人如此看待仇池,更不愿世人看轻了檀邀雨。
然而即便秦忠志不愿意,他也得承认,自己想不出比王谢二人更合适的人选。故而闷闷不乐地称病了几日,躲在家中喝闷酒。
檀邀雨并没有特意找他来开解。给足了秦忠志三日的时间,才派人去传话,“别再矫情下去了。实打实的好处,要比君臣的面子重要得多。与其躲在角落喝闷酒,不如赶紧想法子,为仇池捆绑住更多的力量。想要名留青史,就要先守住胜局。”
或许是被檀邀雨的“矫情”两字刺激到了,秦忠志实在厚不起脸皮,继续被“名留青史”的念头局限,隔日便惭愧万分地到檀邀雨面前请罪。
檀邀雨并没有责怪秦忠志的意思。她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想走出来,不带任何偏见地去做人做事,非常人所能。
即便是她自己,如今也做不到。否则也不会始终反对父亲帮着刘宋。
所以秦忠志来请罪时,檀邀雨面不改色地叫人端了碗绿油油地汤汁放在秦忠志面前,挑眉简洁道:“喝了吧。”
秦忠志自然不会觉得檀邀雨这是给自己赐鸩酒呢,可这么一大碗绿汤,看起来也实在不甚美味。
捏着鼻子,将这一大碗绿汤灌下肚,苦得他一张狐狸脸皱成了个话梅干。
“女郎……这是什么‘琼脂玉露’啊?”
檀邀雨看见秦忠志“苦不堪言”的表情,终于露出这十几日来唯一一次的笑脸,“此为一种青瓜的汁,是南边商队带来的种子。朱圆圆此前从各地寻来的农耕好手,跟着鹿蜀师叔,花了不少力气才种出来。虽说结了果子,看着脆嫩,可却苦如汤药,祝融就送了一筐回行者楼,南尘行者说此瓜有清热降火的功效,可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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