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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桷酒给自己,却没有喝,只是拿着酒桷在手中把玩。他曾告诉过刘义隆,潋滟因他而死,但却没细说究竟是因何而死。

若说这么多年自己都念着潋滟,除了愧疚,更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哪个女子真动了心。是啊,千万不能……

“你今日不同往日。”刘义隆敏锐地察觉到赢风的异样,“不,你这几日都不同往日。”

刘义隆走到赢风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桷酒,“可是因为檀邀雨?”

被人戳中了心事,赢风佯作大大咧咧地道,“的确是有些不适应。她可能是唯一见过我易容两次的人。”

赢风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抢了刘义隆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你这几日行船本就不适,少喝点酒吧。”

次日一早,邀雨换了件绯上青下的敞袖绣芍药花束胸襦裙,稍作梳妆便前往梓泽殿。远远便看见璃竹正在门口候着,估摸着是在等自己。

见邀雨走过来,璃竹立刻迎上前,方要开口,便见邀雨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邀雨牵起璃竹的手笑道,“况且你想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唯独还有一事,是我想问姐姐的,”邀雨说着与璃竹四目相对,带着探究地问道,“对姐姐来说,嫔的分位可就够了?”

璃竹纤肩一抖,双眸露出一丝惶恐,但很快便被无尽的渴望取代,“我……我……”

邀雨宽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着急,以后还有的是说话的机会。”说完邀雨便牵着她走进了殿里。

两人入殿时,拓跋焘正坐在殿中主位上,见两人携手进来,煞有介事地吟道,“远兮如扶柳之姿,近兮如瑰薇艳逸,名嫒美姝出入相扶,还有比此等景象更让人舒心的吗?”

拓跋焘的话中显然已经将邀雨视做自己的囊中物了。

果然,璃竹这步缓兵之计也只能拖住拓跋焘一天。邀雨心里有些急,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娇嗔道,“魏皇昨日才封了璃嫔,今日就打他人的主意,就不怕伤了璃嫔的心吗?”

璃竹生怕拓跋焘觉得她悍妒,慌忙辩解道,“不会!不会!臣妾能侍奉皇上就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了,断无专宠之心。”

正说着,刘义隆也由嬴风陪着进到了殿内,三人分席落座,邀雨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可她怕日久生变,于是偷偷向刘义隆递过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请他出手帮忙。

刘义隆也知道,夜长梦多,要速战速决。他昨夜便打算,今日由自己出面请辞,甫要开口,便听见殿外有小小的骚动。不一会,一个胡服打扮的信使跪在了殿外。

信使递上了一个火漆封口的竹筒,宗爱见了赶紧上前接过,转递到魏皇手上。

魏皇拆后只看了一眼,便愤愤将里面的木牍拍在案上!他抬手唤过拓跋破军,同他耳语几句,只见拓跋破军脸色亦是一变,立刻向下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起航返魏!”

邀雨心中不免惊讶,刘义隆的为人和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只是这动作未免太快!邀雨更猜不透,刘义隆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拓跋破军和魏皇都如此紧张?

她难掩疑惑地抬头望向刘义隆。只见他也眉心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邀雨以为他是在做戏给拓跋焘看,便也不再多想。

既然主人家下令明日返航,众人自当告退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离开了梓泽殿,邀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礼貌地向宜都王拜别后,便同子墨、盈燕匆匆回了汤泉宫。

刘义隆却没离开,待邀雨走得看不见人影,他还依旧站在梓泽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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