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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原本不肯留守城中,休戈虽对这一战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他还是要留一个后手,北原王族这一辈的年轻人都资历尚浅,万一他身遭不测,没有人比塔拉更合适接替王位,想让一心上阵杀敌的塔拉留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休戈最后迫不得已,只能拿安格沁做了筹码。
他可以允塔拉出征上阵,但作为条件安格沁必须留守昭远,对于大多数北原人而言,不能再青壮之年上阵杀敌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若要安格沁留守,无非就相当于折了他还未展开的翅膀。
然而照塔拉平日对安格沁避之不及的那副架势,他本该毫不挂心,可事实上,他却几近咬牙切齿的把休戈痛揍了一顿,萧然那时正好在内室忙着擦刀,听见动静往外一探头,刚好看见塔拉往休戈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然后气得摔门就走。
所以休戈敢深入南朝自然是毫无后顾之忧,他祖辈经营至今,总算是到了一雪前耻的时候,而南朝的凌睿也终于是在他兵临乾州府的时候做出了应对的举措。
探子传回线报告诉他仁景帝御驾亲征的时候他正听萧然给他讲乾州府的地形,帐里的烛火轻轻晃了一阵,萧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痞笑着耸了耸肩,拿过线报随手一看显然是毫不在意。
他早晚要和凌睿对上,不光是家国祖辈的恩怨,更有事关萧然的恩怨,凌睿亲征倒是给他省了打去南朝都城的功夫,他仍记得当年那个锦衣玉冠的皇子是什么阴郁模样,更记得他是怎么当街扇肿了萧然的面颊。
乾州府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城中水路纵横,是周围数个州府的枢纽之地,凌睿像是已经笃定前几处关口都会被北原军攻克一样,他从一开始就吝于调遣兵马支援,而是集结兵将死守于此。
北原军来势汹汹,可再能征善战的骑兵打起水战也是捉襟见肘,凌睿吃准了这一点,一心要在乾州府这块地界上斩断北原骑兵的马腿。
萧然对乾州府很熟悉,凌睿曾领命来此巡视过几次,凌睿行事小心,每每出巡之前都会命他和其他的影卫来此勘探,他因而记得乾州府内的水文要道,更知道城侧河道中有排水的暗渠直通城内。
仍是弃马强攻,他与安格沁分带精锐自城侧暗渠突击内城,休戈领兵佯攻正面,只要他与安格沁能将防线自城内瓦解,休戈就能一举破开城门定下胜局。
萧然动身前又被休戈按在帐里里外检查了一番,他内里多加了一件软甲,轻便贴身不妨碍动作,混着雪蚕丝的甲片足以抵挡刀剑,这件软甲本是休戈的,他拿去让工匠仔细改成了萧然的尺码,硬是看着他整日穿着。
两军对垒自古有将对将的传统,然而即使身为主将的休戈有那份愿意跟人单对单的闲情逸致,南朝将领中也没有任何一人有把握能从他手里活着出来。
凌睿一身戎装,长发收成发髻挽在攀着金龙的发箍里,他扶着城墙边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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