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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信,刚刚第一眼见到你,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爱人?”不知怎么,别人说这话盛闻景会觉得对方是在搭讪,而从沈望口中说出来,倒像是真的。
沈望弯眸:“在我旅行的时候,帮助我走出雪山的陌生人。”
“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下意识想,你会不会需要帮助呢。”
“谢谢。”盛闻景认真道。
茶杯的温度顺着隔热杯套传进手指,盛闻景冰凉的指尖难得沾染几分温度。室内冷气开得很足,一杯热茶恰巧冲散萦绕在胸腔的寒意。
当沈望提及一起吃饭时,盛闻景没拒绝。
盛闻景这些天在巴黎兜兜转转,由欧格带着吃了不少高级餐厅。但沈望开车带他来到华人区,一家只售卖过桥米线的餐馆前。
餐馆不大,是整条街店面最小且最老的。几平米便是它的全貌,甚至能看到老板在隔着一道玻璃的后厨忙碌。
沈望推门,老板听到挂在门口的铃铛叮当作响,抬头扬声说:“欢迎光临,啊,沈工来了。”
老板用搭在脖颈的毛巾擦了下汗,手中还拿着两捆小油菜,他探头问:“两三个月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这是我朋友。”沈望稍让一步,露出身后环顾的盛闻景。
沈望说他每次休假回家,都会在这里点过桥米线吃。
“我是十六岁来巴黎定居的。”沈望说:“当时很怀念国内的餐馆,每周放学都会独自来华人街扫荡,很多喜欢的店面因为金融危机倒闭了。”
“这家店是老板自己的店面,所以他家还在。”沈望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白瓶,盛闻景认得,那是胃药。
之前他见同事饭前吃过。
老板显然是熟悉沈望的,米线还未上桌,他先端来一杯温水给沈望服药。
外国人喝冷水,餐馆里的饮水凉杯甚至在冬天都会装满冰块。
“长大后想回国发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太适应国内的生活,甚至有点水土不服。”
“那么你是在巴黎做工程师吗?”盛闻景问。
沈望点头:“偶尔也会去非洲援建,刚毕业在非洲待了三四年。”
艺术工作者是理想家,但听沈望描述自己的从业经历后,盛闻景觉得他才是理想主义者。
沈望在援建期间计划进藏旅行,援建结束的第二天便踏上回国的旅程。
他将当时的照片找出来给盛闻景看,盛闻景不可思议道:“一个人旅行不孤单吗?”
“不是我一个人。”沈望淡笑道:“还有……”
话未说完,盛闻景看到沈望手指无意点到退出键,手机相册大部分照片密密麻麻地挤在一掌大的屏幕中。
沈望身旁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他搂着沈望的胳膊,笑得张扬而肆意。
那是。
盛闻景失声。
汤驰逸!
不,是年轻时还带着学生气的汤驰逸。
汤驰逸甚至穿着高中校服。
“汤驰逸被学校退学后跟我一起横穿藏线,穿着校服逃课来机场找我,躲进我的后备箱里以为我没发现……是个无赖。”
总之是个无赖。
盛闻景与他们都是初次见面,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只能回家后找顾堂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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