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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隐藏了多年而迸发的伤,如果那个时候,顾堂能够意识到他所在乎的,他们是否不会错过这么久。
一生能有多少十年可供挥霍。
这是他的第四个十年的开头,亦是第三个十年的结尾。
那些无法被添补的残章,终究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走远。
盛闻景用指尖触碰顾堂的眼睛,声音发颤:“顾堂,别哭。那些疼,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艰辛换取成长,所以在得到什么的时候,总能理所当然地欣然接受。
就像是长辈的呵护,同事的友谊,以及……他想要从顾堂这里得到的爱。
天生属于艺术的人,心思敏感细腻,也因此需要从更热烈的人身上,汲取足以浇灌创作的养料。
不可否认的是,每次创作都令盛闻景痛苦不堪,他将它们视之为锻炼。
然而感情似乎并不能像创作般保持机械麻木。
经营感情更像是双方分寸之间的侵略试探,他曾经试探过顾堂,而顾堂也对他表现出了兴趣。
盛闻景没见过顾堂在自己面前崩溃的样子,他始终保持那份上流社会人士的不屑一顾,从不愿意低头去仔细地看一个人。
而现在,他似乎像是战场上丢盔弃甲的战士,所向披靡的反义词。
奇异的,盛闻景此时才觉得顾堂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并不妨碍他仍旧站在遥不可及的神坛,只是那个神坛,似乎给地面的人类延展了可供攀登的阶梯。
“小景,给我一个偿还你的机会好不好。”顾堂小心翼翼道。
他俯身捞起盛闻景,将盛闻景紧紧揉进怀中。盛闻景被顾堂勒地喘不过气,用力扯了扯他的胳膊,仍纹丝不动。
他困难地说:“我喘不过来气了。”
“顾堂,我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坦诚,却永远都隔得那么远。”
话音刚落,顾堂嘴唇动了动,北风卷起鹅毛般的雪,吹得他根本睁不开眼,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远处站在赛车维护馆,朝这边好奇张望的几个人影。
是啊,他呵了口气,也跟着说:“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很骄傲,或许是我们都没办法放弃自己手中应得的东西,或许是……
我们从未真正为对方思考过。
只顾着如何博弈,如何在感情中做胜利者,完全失去感情最本质的基础——
爱。
但愿现在还来得及。
从赛车场回去的路上,顾堂就病倒了。
旧疾复发,腿部完全失去行走的能力,但他被推进急救车时,仍旧握着盛闻景的手,安慰盛闻景不必在意。
盛闻景睫毛挂着眼泪,趁没人发觉时连忙抹去,故作镇定地将吕纯推上救护车,叮嘱道:“检查结果出来后立即通知我,钟秘书那边记得沟通,如果顾总想提前出院,务必拦住他。”
“小景,我没那么脆弱。”顾堂哭笑不得,甚至还想伸手帮盛闻景拭泪。
盛闻景:“我还得安置苏郁,明天一早带早餐来看你。”
他下车往前走了几步,护士正欲关门时,盛闻景又叫住他们,快步上车俯身摸了摸顾堂的眼睛,正大光明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吻顾堂的唇角,道:“安心治疗,我不想十几年后跟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共度余生。”
顾总噗嗤笑出声,觉得盛闻景在陌生人面前嘲讽他,这也忒没面子了点。
他扬手拍了下盛闻景的屁股,“知道了。”
盛闻景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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