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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的偏执与癫狂:“他是我的,是我的,放我出去!别把我关在这里!放开我!”

“尊君!”

眼看他又在奋力挣脱缚魂索,手腕上的皮肉经过磨损,已能见骨,岳知实在是于心不忍。

对他这般执迷不悟,擎霄尊君面上阴云密布,紧接用水波凝化成的铁链,绞住其脖颈及身体,待寒气森森的水波没入脊椎,一声凄厉惨叫传来,阵中的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半死不活地垂下脑袋,紧紧蜷缩的手指也无力地松开。

“这……尊君,要不还是由我进去替他看看伤势罢。”

岳知虽然明白尊君这一招不会伤及鹤悬性命,但也定是令他痛不欲生。

“不必管他。”

冷冷抛下这句话后,擎霄尊君直接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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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鹤悬宁愿作践自己,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赭玄。”

小亭建在荷塘上,塘里方只长出碧玉盘似的圆叶,放眼望去全是翠绿。

“他真是这样说的?”

李息垣的愕然摆在脸上,转念一想他大师兄的确是这个拧巴的性子,倒也不觉得惊讶了。

他只是有些犯愁:因为他大师兄真正恨的那个人明明早就已经死了。

“难得尊君做到这般地步,不仅放赭玄自由,亦肯接受鹤悬变成震鳞的事实,仍视他为南华道之首,只要鹤悬放下对赭玄的恨,一切便尽如人意,可鹤悬怎么就这般固执呢?”

岳知自从进了华延殿,便一直在长吁短叹,他的愁绪哪怕不说出口,也早晚得从叹气声里溢出来。

李息垣自然知道他师尊能做到这步属实不易,可惜师尊现在都不清楚原来的五师兄已经死了,所以才想着助「五师兄」赶紧修成正果,好脱离这俗世红尘。

正出神时岳知又问道:“难不成跟他变成震鳞有关?”

“岳长老是猜测,师兄他难以接受自己变成震鳞这件事,恰好又因往事恨极了五师兄,遂想用这副龙身毁掉五师兄是吗?”

“我观他近日状况,确实是有些像癔症上身……”

“这样好了,改天我去见大师兄一面,看是否能替他解开心结。”

“如此甚好,对了,门中弟子对于鹤悬为龙一事可都清楚了?”

“我道门弟子皆明事理,再加上尊君态度显然,此事并没有引起多大风浪,其实不论师兄为龙为人,都改变不了他在我等心目中的地位。”

李息垣行到亭台边,目光朝下望时,正见风打荷露,“至于五师兄复生一事,除了师尊与长老们清楚,其余人一概不知,想必绝不会走漏风声。”

说到赭玄,岳知不忘提醒他道:“鹤悬现今被关在荒木之境反省,可保不齐哪一日会生出变故,他恨赭玄入骨,为以防万一,你若是能见到赭玄,还是嘱咐他一声为好,让他多防备着鹤悬,不要真被他算计去了。”

“未曾想有朝一日,也能自岳长老口中听到一回关心五师兄的话。”

李息垣从亭台边回头,忍不住笑了笑:岳长老虽不像孟长老那样对他五师兄的厌恶摆在明面上,但他心里总归是偏向大师兄的。

“终归是冰蚕不知寒,蓼虫不知苦,要是贺老还在,定也会像你这般揶揄我。”

岳知摆摆手,慢悠悠地往亭子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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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陪我跟阿娘放纸鸢好不好?”

稚嫩的童声在院子里飘荡,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从书房的窗子边探出头,看着坐在书案上提笔写字的中年男子,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好。”

男子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将笔搁置在笔山上,再是从窗边一把捞起小丫头抱在怀里,边逗她边乐呵呵地往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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