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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火焰悬浮起来,将屋子照得更为豁亮。
可他眼里恨意不加掩饰地显现,一把将那团郁金火焰掀至窗外,火焰滚落在地,最后停在院里青绿的海棠树下。
树木感受到熟悉的暖意,欢天喜地抖动起枝叶,不一会儿枝头就长出了几个花苞。
心腹大患已除,为什么他的心还是平静不下来,一闭眼总能看到自己一剑捅穿那人心脏的场景!
他咬紧牙,脸色铁青。
一定是情思蛊,是情思蛊在作祟!
徐清翊欲要再次打坐运息,一阵风忽来,将门窗吹的「呼呼」作响,压迫感迎面闯入,令他身体一僵,再是恢复如常,缓缓起身行礼:“弟子鹤悬见过师尊。”
寝阁正中,男人身着沉香散花锦缕金直裰,头戴上清芙蓉冠,其身安稳如山,眉眼如墨,不怒自威,令见者胆寒,从而生出敬畏之心。
“赭玄呢?”
他凌厉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声色阴沉。
“师尊一出关就来见弟子,想必是已得知弟子将他斩于剑下的事实了。”
徐清翊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混账!”
随着一声怒斥,几片风刃电卷星飞闪过,重击其胸口,使他一个趔趄半跪在地。
“就算他犯了天大的罪,都该由为师定夺惩治,你怎敢私自斩杀他!”
擎霄尊君的脸绷得紧紧的,灼人的目光直直逼视向地上的男子。
跪地的人垂着头沉默片刻,低声道:“惩治?您真的舍得惩治他吗?或者不痛不痒,装模作样地抽他几鞭子给别人看看?”
他的双肩突然开始颤抖,抬起那张苍白的脸时,竟破天荒地笑了起来,一双笑眼却是诡异的鲜红,看上去妖冶、得意,又有些苍凉:“弟子的确是成心的,凭什么因为他是天火灵根,您就总偏袒他,爱护他,像我们这类不成器的庸才却只配做他的垫脚石!师尊,玄冰池的水有多冷,烈火焚心有多痛,寒毒缠身有多绝望,您知道吗?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您以为我只恨他?”
他放声大笑,笑到连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我也恨您,为什么您非要拿我跟他相较?为什么非要让我替他压制魔性?为什么非要给我希望又毁了我?所以我偏要让您看看,是您眼中的庸才亲手杀了您精心培养多年,且最为得意的高足弟子!”
他双目血红,其间满是癫狂:“我要让您这一生都悔恨无极!”
徐清翊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嘶吼声入耳,擎霄尊君心头一震,冷硬的面孔略微动容,最终还是甩袖离去:“倘若你恨意难消,尽管冲为师来,但在处理赭玄这件事上,的确是你一意孤行,执迷不悟!”
擎霄尊君闭关结束,于南华道上下来说倒是一件大喜事,绕在浮玉山上头的愁云也跟着散开了好些。
堂庭峰北侧的慎思堂今日并不见几个弟子,反是长老全部到场,再对比昔日行审赭玄之象,不由让人唏嘘。
此时鞭刑台的石柱上,一袭雪白衣裳的男子被铁链紧锁,青丝凌乱,脸色比衣裳还要白上几分,像只不能见光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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