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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纨吃痛地呲呲牙,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一闪即逝。
看清来人,莫秋折血红着眼,狰狞遍布,恶意难藏:“师兄,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你莫要拦我!”
“退。”
徐清翊语气平淡,神色未变,还是那样漠然疏离,无悲无喜。
莫秋折见状,露出凶狠之态,不管不顾,非要取这人性命不可,他双手握剑,施全力推向剑柄,愤恨的朝其心口捅去!
“我让你,退下!”
清寒涌现,剑锋在他指尖处倏然断裂,徐清翊眸里萧疏而藏锋,脸上分明毫无愠色,气势竟压得人透不过气,如惊涛骇浪般扑打来。
莫秋折陡然失了重心,从墙檐跌落,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望向神色淡然从容的青年,握着手里的断剑木然而立,怔了半会儿,忽是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透露着一股绝望且苍凉的意味。
“师兄,我真是……好不甘心。”
他边纵声笑着,边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三师兄……”
李息垣临走前不忘朝两人行了退礼,满怀担忧地追了上去。
苏纨见这疯子突然不疯了,瞬间觉得怪无趣儿的。
莫秋折当真是奇怪极了,他表现得如同抱薪救火之徒,最终火未救到,人且落得个引火自焚的下场,只剩骨头化成的灰烬还在冒着逐渐冷却的灰烟。
“三师兄他……竟如此恨我。”
苏纨为演好这场戏,引徐清翊出手救他,硬生生地受了一剑,现在胸口还疼得厉害,面上则佯装忧愁,眉眼淡淡地敛下,扶住胸口的断剑,作病弱西子胜三分之态。
前方那人头也未回,冷然出声:“你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剑。”
苏纨将套着银环的手腕伸到他面前,银环细细的,徐清翊设下的水系封印化为精致的纹路,缠绕在环面,衬托出那玉腕骨节清秀,隐隐带着脆弱之感。
“师兄给我这个,不就是为让我莫要滥用修为生事吗?我与三师兄之间积怨太深,总该是想方设法了结,见他这痛苦模样,我心里也不大好受。”
他心里是非常不好受,莫秋折这狗东西不仅拿青光锥形箭扎他,今日又捅了他一剑,他这人睚眦必报,有朝一日,定要把他欠他的那条腿取下来!
苏纨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他是落在阴影里的种子,靠啃食自身血肉,消磨满腔热意,摸爬滚打,方才长成了一株根骨歪斜的苍木。
他掌心的血早凝结成块,覆盖住血淋淋的断刃,欲要使力抽出,倏地捕捉到跟前人的身形微不可闻地晃动了下,这使他想起了那只在晴空里摇摇欲坠的纸鸢。
他下意识地去伸手扶住他,却在触碰到那人脊背的一刹那,被他猛地躲开,之前在地牢里他与他肌肤相触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苏纨眼睑微抬,对上一双倏然转寒且深邃无底的灰眸,其眉宇间透露着阴沉,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
这是他头一回在徐清翊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不觉愣了两秒。
那人好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仓促别过脸,从高墙急遽落下,转眼间,他雪白的衣角已消失在殿门边,只余留一句:
“你自去药堂治伤。”
苏纨盯着自己沾满了血的手,恍然大悟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活人与死人最大的区别在于温度,正常人哪怕体温再低,也总是暖和的,可他碰到徐清翊的时候,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温度,反倒是冷冰冰的,这个人,根本不像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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