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1 / 2)
有什么东西是要带去的,或是叫董墨来接,或是这里送你去,你看着办。”
梦迢立起身来送他,“我的财产都在箱子里,原本就是同你分开的,倒好办,只是田庄上那些人仍旧跟了我。别的不过是些衣裳细软,收拾起来不费功夫。这里的下人,我只把彩衣带去,别的我是一个不要的。”
“好。”孟玉提着灯出门,“进去吧,风凉露重的。”
他走到海棠树下,再回首望,梦迢已阖上门。那影从外屋的窗游到了卧房,逐渐变得轻盈,飘飘地嵌在了卧房的纱窗上。
想不到要与一个人断绝关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几句话,几张文书,就斩割了半生缘分。他忽然觉得,拿他的心换她一身轻盈,是值得的。他从没说过爱她,但他想,这是他爱她,最为妥当的表达。
他手上也是她最后一次表现出的对他的关怀。将灯笼举来照照那条帕子,帕上用银线绣着纠缠不休的如意纹,叫他想起一句曲中唱词,真是一方织恨锦,千缕断肠丝①。
次日孟玉照旧往衙门里去,出门比往常还早些。他晓得梦迢一定开始打点行李了,他只怕眼看着,又生出反悔的心态。
梦迢也有些忐忑,战战兢兢等着,到下晌,管家倒捧着一应文书到屋里来了,“太太,老爷叫送来给您的,老爷说在衙门还有事忙,就不亲自送来了。”
接来一瞧,十分齐全,衙门该有的印章都没落下。那管家在屋里四下睃一眼,上前打了个拱,“太太看要收拾些什么,我叫小的们来搬抬。”
梦迢一颗心总算落到肚子里去,旋到榻上吃茶,“一应家私我都不要,就是我的衣裳首饰,我写个单子,你使人将我装点到箱子里,回头一齐抬走。”
“库里还有好些料子呢,都是太太素日没使用的,一道装起来?”
“嗯,都装上,还有素日人家送我的那些礼,也都装上。对了,我记得那一年,章弥夫人送了我两只上好的翡翠的镯子,我因嫌那颜色老气,一向搁在那里没戴,你寻出来给我。”
那管家忙出去找,彩衣从外间蹦蹦跶跶跳进来,“哎唷,我方才算一算,好些东西要收拾!瞧着不多,收拾起来也费功夫,还有我的东西呢。”
梦迢打趣她,“你的这里搬了,回头又要搬到那洪主簿家里去,真是麻烦。”
彩衣红着脸在那里揪着帘子,“太太往后也要搬到北京去,不也是麻烦么?”
这一说起,梦迢便跳起来,“哎呀,章平还在等我的信呢,我都没去告诉他一声!你在这里招呼着那些婆子丫头打点东西,我先到清雨园去一趟。”
这里不过两日光景,那清雨园却像度日如年。董墨晨起往布政司,在场院里撞见孟玉,暗里窥他几眼,没瞧出什么端倪,只好继续惴惴等着。
晌午归家,还在门首,就听见街上有人喊:“章平、章平!”
却是柳朝如由街上直奔门上跑来,穿着常服,拨过行人,跑到门上气喘不定地拽董墨的腕子,“我有一桩事情等不及要来告诉你!走走走、快进你园中说话。”
柳朝如从来举止端正,猛地这样急,董墨只以为是盐运司那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一霎郑重起脸色来,引着他往书斋里去,“我这里的账刚交到户部,正等着户部的信,难道盐运司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是庞云藩在县衙里有什么不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