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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带她出来走走,无非是想借着她病中,使她软弱的骨头不得不向他倚靠一点。梦迢想着,就笑了笑。
董墨低下眼瞟她,“笑什么?”
她舔舔干涩的嘴唇,仰起眼来,“我想你要我出来走走,并不是为我的病,是为占我的便宜。”
“是为你的病。”董墨坦荡荡地不松手,将他再往怀里搂紧几寸,“也是为占你的便宜。”
他坦荡得使梦迢睁圆了眼,滴溜溜地转着,露珠似的,在碧青的荷叶上滚动,“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你都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正走到一处花架底下,黄橙橙的凌霄花坠在头顶,像丰收的硕果,爬满半片天。
他站住,把悬在梦迢发鬓上的花枝撩开,嗓音放得暗柔,“给占么?”
可是不巧,那枝条缠住了梦迢髻上步摇,三条细细的珍珠穗皆被一根藤缠得死紧。他把两手抬在她脑袋上,一点一点地解,也就一寸一寸地贴得更近了些。
梦迢不得不把两手扶住他的腰,姿态像是将他环抱。又想着他的话,仰起眼明知故问,“什么啊?”
他没答,一门心思专注地同钗环作斗,咬着下唇紧蹙额心,呼吸有些发急。稍一垂眼,便对上梦迢鹿似的眼睛,脆弱生动,仿佛住着一个寂寞的生灵。
从未见过这样的梦迢,她眼里的生命似乎在孱弱地呼喊他,向他求救。他用愈发急促的吐息回应,手上放得慢了些。
那温热的呼吸扑在梦迢的脸上,把她的脸有些熏红了。她的手不由将他腰上的衣料攥紧,眼睛避无可避,埋到他胸怀里来。他的胸膛起伏着,好像有声音在里头鼓噪,扑通扑通地,把她的心也跳乱。
“解开了么?”梦迢低垂着脑袋,细声问。
董墨手里动作着,目光却落在她发颤的睫毛上,“快了。耐心些。”
梦迢轻轻跺了跺两只绣鞋,裙就晃一晃,“脑袋低得酸呀。”
“那就抬起来。”
真叫她抬起来,她又有些不敢了。怪了,往前应对了多少男人,直勾勾地眼内传情,婉媚地肌肤相触,撩拨得人心痒.难.耐,她的心却是死水一潭,纹丝不动。此刻只在他微饧的眼底,在他烧热的呼吸里,就有些骨软。
她真是低得脖子酸,后颈上显出两截脊椎来,撑着脆肉的白皮肤,像夜里摆动的带刺的树枝,割着薄薄的月光。
董墨着眼看见,心生恻隐,手上就解得快了些,“好了。”
那脊椎终于隐回皮肤里,令他觉得她易折的生命又能长命百岁,是因他手下留情。于是他更想讨点便宜奖赏自己,“你还没回答,给占么?”
梦迢已经忘了,抬起头来,“什么?”
“便宜啊。”他嘴里这样说,放在她肩上的手却垂下去,面对面地退了一点距离。
梦迢真听见这话,与心里知道的还是不一样。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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