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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十五岁嫁到法国,此后二十多年再也没说过德语,其实德语几乎都快忘光了,重生回来也就是靠着仅剩的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底子撑着——好在此时的她年纪还小,德语课本身也学得七零八落,所以说话不至于露馅。
但考读写就难说了。
至于钢琴……安塔妮亚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某位小音乐家不是还在维也纳么?干脆去找他帮忙好了。
顺便有机会的话提点一下他,让他以后量入为出些,别整日过得入不敷出、凄凄惨惨的,太可怜了。
安塔妮亚坐着马车惬意地经过比以往热闹许多的克恩顿大街,正要拐进霍比根堡巷时,马车忽然紧急一个刹车。
“小心看路!醉鬼!”马车夫愤怒地喊了一声。
安塔妮亚打开车窗往外看去,发现一个醉鬼正拎着酒瓶从拐角的酒吧走出来,马车差点就撞到他身上。
醉鬼喝得满脸通红,走路都趔趄,听到马车夫的叱责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杂种,怎么脾气这么大?是不是打了牛痘疫苗啊?”
马车夫懒得理他,更不想让年幼的公主听到些什么街头流浪汉的腌臜话,径直调转马头往旁边驶去。
这里是繁华的商业街,路边的店铺出入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听了醉鬼的话,有好几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你们可真没种!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天花公主搞的一出么。”
醉鬼抬起酒瓶子“咚咚咚”地敲着身旁屋檐下挂着的冰凌,“风纪女王生出一个天花公主,哈,哈哈哈!”
马车本来都要驶离了,马车夫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歉意地回过头低声道:“殿下,我这就去教训一下那个混蛋……”
“不用理他。”安塔妮亚淡定地答道,“走吧。”
天花公主?
比起法国人曾经给她起的赤字夫人、□□王后之类的绰号,差远了。
她的内心实在是毫无波澜。
马车夫有些不情愿:“啊?您真的不……”
“走吧,先生。”安塔妮亚慵懒地靠在了柔软的靠背上。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忽然朝着醉汉直冲过去猛地一推,竟然把他推得歪倒过去,“咚”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那娇小身影的兜帽也随之掉落下来,露出底下熟悉的金色头发。
小女孩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愤怒地尖叫:“我不准你这么说她!道歉,你这个蠢货!”
“……”安塔妮亚一个趔趄,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
卡……卡洛琳?!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居然还不知轻重地跟平民打架!
虽然她在宫中活力四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从来打不过她,但这可是个成年男人!
醉汉大声地咒骂着爬起来,满头都蹭上了墙角的雪。他高大魁梧的身影在卡洛琳面前就像一头巨大的棕熊,咆哮着伸出了手——
正当安塔妮亚惊恐地想开口叫马车夫下去帮忙时,两个男人猛地从醉汉身后扑上去,一把将他摁在了墙角,厚厚的积雪簌簌坠落。
几乎是同一时间,路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冲了过来。一名妇女将卡洛琳拉到一边,其他人则愤怒地围了上去。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蠢货!”
“安塔妮亚公主亲自参加公开实验,为了拯救人们赌上了性命,可不是为了救你这种败类的!”
“天花怎么不把你带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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