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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叫家丁带上雨具往另一条路去找。
家丁一看沈照背着姚筠,连忙问:“二公子是怎么了?”
沈照说,山路太滑,二表兄不慎把脚给扭了。
家丁跑到近前,看他们衣湿发散一身狼狈的模样,只以为是淋了雨,也没多想。“哎呀,淋了雨还伤了脚,这怎么了得?表少爷辛苦,快快,小的来背。”赶紧要把姚筠扶下来。
“不必,”沈照没放下,“二表兄脚伤正疼,不宜乱动。”
两家丁看姚筠疲倦无力低着头的样子,深信不疑,又愧疚地给表少爷道辛苦,说往下还有一大段山路,到了山脚才能坐上马车。
沈照答说无碍,问他们有没有带吃的。
家丁连连点头,把点心水果拿出来。
沈照道:“你们走在一旁,伺候二表兄吃吧。”
“这……”家丁迟疑,这样一来,点心屑不都要落到表少爷身上了?可一看他们衣服上早已处处尘污湿迹,于是不再顾忌,一个打开装点心的油纸包,一个则剥起荔枝。
姚筠在沈照背上低声问:“你不吃?”
沈照笑了笑:“你有吃着不错的,递我一口就是了。”
回到家里,有眼尖的下人发现姚筠脖子上的斑斑红印,姚筠说是山上蚊虫太多,搪塞了过去;至于扭伤脚,他则说伤得不重,外加沈照不知在众人面前用了什么托词,总算没派大夫过来。
他又把下人都打发了,不要他们围在跟前,一个人静静待在屋里。
小妹笑儿过来探望,见哥哥行动不便,于是问哥哥有没有什么事要嘱咐。
姚筠摇头,又想起上回的事,于是微笑说,上回多亏妹妹照看受伤小雀,自己还没谢她。
笑儿却摇摇头,说自己虽吩咐了人去喂食,可是每每等他们过去,却发现沈家表哥已经先行喂了。所以,这不是她的功劳。
姚筠心下一动,仍是谢了妹妹,说自己不碍事,要她不必担心。
笑儿离开后,沈照也来了。沈照见他面露紧张,倒也没有做出无礼举止,略坐一坐就走了。
他又是一连几天不出门,可尽管无人打扰,无人怀疑,更无人追究,他却总是想到沈照,想到自己与他之间种种难以启齿之事,杂思胡想,总不能平息。有时睡下,竟梦见自己被沈照解了衣服,百般轻薄,醒来时下`身衣物都湿了一片,着实令人羞愧。
果然淫邪之书碰不得,害得人神思恍惚如陷深渊,如此厉害。
今日园中欢宴,姚夫人虽未差人叫他去,可他歇了这么几日不见人,也觉该去尽一尽礼数。再者,总闷在屋里,精神也不佳,不如走动走动。
出了庭院,远远就看到湖边摆了几桌,十分热闹。姚筠顺着小路慢慢过去。
离得近了,隔着树荫花架,看到沈照与几名年轻人共坐一桌,正饮酒谈笑。
他一时停住了脚步。尽管沈照是背对着他,可他却不由自主地心慌脸热起来,不敢过去。
几名年轻人聊了几句,忽然提到了他,说他扭伤脚后好几日没来了,莫非伤得不轻?
其中一个姚家的同宗后生嗤笑道:“我听人说,他还给鸟雀治腿呢,怎么轮到自己,倒不会治了?他没功名,若能做个妙手回春的大夫,也算本事,说不定将来还能进皇城当个太医……可眼下看来,他是医不了人病,只能医畜生病,往后也就是干些看马骟猪的下九流活计了!”说罢哈哈大笑。
沈照冷冷道:“不论是人还是畜生,能救治总是好的。救治,总比中伤要好。”
那人登时脸色尴尬,不出声了。
姚筠心强烈跳动起来,震得厉害,心中一片激荡。他怔怔站了一会,才返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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