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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上车,闭目养神,宰相夫人心口仍有股莫名的惴惴不安,突然马车停下来,马夫斥责两句,仔细听清原委,原来是刚才被解围的叫花子拦路说是准备为贵人算一卦,道是报恩。

她的命哪是他人随便算的?

宰相夫人令人打发走,奈何叫花子死缠烂打,迫于无奈,只好出面耐性说道:“我无意算命,请先生让道。”

那破落如叫花子的相士一见宰相夫人的脸瞬间愣住,直呼:“老夫算过你的命。”

准备回马车的宰相夫人闻言,“我未曾见过你。”

相士:“准确点来说是二十六年前,我算过你腹中胎儿的命。”

小儿郎?宰相夫人心一动,好奇询问:“你们相士不是看人五官、掌纹和生辰算的命吗?怎么还能算未出世的胎儿的命?”

“婴儿与父母的命数息息相关,我既是算婴儿的命,也是算你的命。”

宰相夫人来了兴趣,嘴角噙笑:“我的小儿郎是何命数?”

“亲缘浅薄,多灾多难,命途多舛,不得善终。”

宰相夫人倏地冷脸,疾言怒色:“把他轰开!”

不待马夫下车,老相士已经晃晃悠悠地走远,前后不过瞬息,仿佛缩地成寸的仙人,马夫骇然地揉着眼睛,宰相夫人心口深处的慌乱不受控制地扩开。

她想着,怎么会亲缘浅薄?

父母宠溺,兄弟友爱,谁不知赵家的小儿郎万千宠爱?

锦绣堆里长大,何来多灾多难、命途多舛?

千般万般着重调养的身体已从活泼康健的少年郎成长为稳重端方的君子,怎么就不得善终了?

宰相夫人握住重新求来的祈福佛珠,忽略心口的慌乱,回到赵府,府里的嬷嬷来汇报府中中馈,到快结束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五郎殁了。”

“谁?”宰相夫人反应很大。

嬷嬷愣了下,才说是嫁到郡王府的五郎殁了。

他?宰相夫人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没了?”

“今日于闹市街上忽然动手,意图用毒针谋害四郎,被一位高手拦截毒针反射回去,正中喉咙,气绝身亡,身败名裂。”

“咎由自取。”宰相夫人只说了这一句,望着府外明媚的春光,心口忽然空落落的。

竟是悄无声息地死在春光融融的日子里,还来不及春游踏青,与人曲水流觞,倒是可惜了些。

才二十六,太年轻了。

过了会儿,她便又询问:“救了四郎的高手是哪位?”

嬷嬷面露为难,犹豫再三还是小声说道:“是李得寿。”

“!”宰相夫人瞳孔紧缩,难堪且丑陋的过往翻涌着呼啸而来,瞬间淹没她,窒息痛苦难捱,“她回来了?”

嬷嬷点头。

宰相夫人失魂落魄地前行,走出十丈远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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