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5(1 / 2)
出一丝诧异,“你们居然是一对真夫妻!哈哈哈……”
他在揣摩赵白鱼此人时,一度无法摸清赵白鱼和霍惊堂、昌平公主之间的情分。
“赵白鱼,你确实与众不同,我从未见过有人才华盖世而心无傲气,七尺男儿被一个废物拖累至此,竟也不怨天尤人!”王月明拍着轮椅扶手直叹:“可惜,可惜!要是你和我一样愤世嫉俗,说不定能联手在这两江创下青史留名的功绩!”
赵白鱼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废物指的是赵钰铮,“我一不图名,二不贪财,三不恋权,四不奢求人间贪嗔痴,让你失望了。”
“心无贪嗔痴,不如出家当和尚!”王月明冷笑:“你不诚实,你没对赵家人失望过?没有埋怨没有失落没有恨?你敢说你不是心死?你敢说你没有一刻怨过这不公平的世道,没有一刻被污糟黑暗的官场恶心过?你回头看看,看看你身后的人,赵家人偏心偏袒,把他们在昌平那儿受的罪怪到你头上,你以为的恩师可敢血溅御前救你?你效忠的天子,可如你所愿,是‘君王死社稷’,是‘爱民如子,君臣如水’,还是君臣异心,你算我谋,勾心斗角?你再看看你所谓的丈夫,临安小郡王当真与你心心相印而无隐瞒?”
赵白鱼无法反驳。
“所以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当官的,嘴里没实话,连自己都骗。”
“可你一生都和当官的打交道,你恶心官场,却把自己变成官场恶心的根源之一。你看不起君臣勾心斗角,偏大半生都困在二十年前去祭文庙被打断腿的路上,囿于先帝为一己之私而断你前程。”赵白鱼揣手于袖,垂眸说话,温和秀气,内容却辛辣狠毒:“你何尝不是自欺欺人?”
祭文庙闹了一通,到头来同去的学子都有官当,反而他被打断腿,再无入仕的可能,谁能心甘情愿接受这恶毒的命运?
王月明突然激动:“我就是不服!你知道元丰帝接连两届科场都不录用两江学子的原因吗?是因为他不满赵伯雍投靠东宫!昌平公主死缠烂打,靖王以利诱之、以知己之情待之,可他还是坚定地选了东宫太子,令先帝满腔算盘落空!而我等,我等两江学子赴京赶考都会去拜访赵伯雍,先帝怕我们成为赵伯雍的门生,视我们为东宫门党,甚至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把寒窗苦读、一腔热血的两江学子刷下去!”
他恢复了冷静,露出讥讽的笑:“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就是这种可笑的理由!一朝天子,放任私情作祟,葬送无数学子的一生,还能安享晚年,死后入太庙,享万世香火、受学子追捧,那样的帝王配吗?”
赵白鱼安静地听着王月明的话,内心不是没有触动,被迫放弃科考的经历让他能够感同身受王月明的痛苦,但他没办法认可王月明后来做出的报复。
“我辗转回到两江……你不会想知道一个瘸了腿,无权无势,身无分文的书生是怎么回到两江的。到了两江才知道家里因我祭文庙而受累,我爹耗尽家财,四处奔走,结果被从前嫉恨我的县官以贿赂官吏的借口打了板子,回去后病倒,一个月后出丧,我娘忧思惊惧过度,不久后随我爹去了黄泉……你告诉我,我不过是去参加一场考试,不过是想实现我的抱负,怎么就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我也告过官,也求过公道,朝廷还我了吗?”
王月明盯着赵白鱼,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我时常在洪州码头静坐,看着江面时来时往的船只,看底下那些官差对上逢迎、对下剥削,我从一个帮过的都监嘴里打听到原来光是一个码头一天贪污的钱,只是从大官大鱼的手指缝里流出来一点点,就够一个大家庭两三年的开销,我才猛然惊觉钱是个好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句空话。财能通权,分不开的。”王月明拂了拂盖在腿上的毯子,笑说:“所以,我先是救了陈罗乌,又帮了平博典,后再扶持一个方星文……别觉得他们是庸才,庸才才听话。一个掌漕运走私,一个掌私盐,一个掌牙行,然后用挣来的银子打通一个个关节,从洪州府到江西省,再到两江,再到广东、福建,四省六路,连朝中都有能为我说话的官!”
“我做到了身不在庙堂,而庙堂风云因我而起。”
“你以为郑国公府在两江的部署,秦王勾结陈之州制造一出出科场黑幕,我不知道?那个从祭文庙里逃脱出来,躲过追杀,上京告御状的书生,如果没有我的人暗中引导他和小郡王的人相见,早就死在路上了。”
王月明因为说了太多话而咳嗽不止,倒春寒生了场大病,几乎耗光元气。
“我全都知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