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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得给那群王八羔子当孙子!”
赣商势大, 猴子也敢欺老虎,不过在场官吏的腰包都被赣商喂得鼓鼓的, 眼下被刁难倒是忘了这回事,全是平时如何卑躬屈膝的满腹委屈了。
“窦判官,上差,您可得救救我们。我瞧赵漕使约莫是办了两桩大案便自命不凡,以为赣商是随他揉圆捏扁的纸老虎。他当然高枕无忧,可别到时出了事,把我们都推出来顶包。”
这话说得其他人也怕了,团团围住窦祖茂:“是啊,大人高抬贵手,我们都知道您跟府内最大的粮商阎三万交好。但凡您出面,说不得卖您个面子……”
“我才刚被阎三万撂面子!”窦祖茂瞪了众人一眼,又看向赵白鱼办差的位置,那儿空荡荡、静悄悄,没什么动静,一想到对方捅出来的篓子要他们来收拾,自个儿心安理得,他便万般不是滋味。
“真想摆脱困局?”
“自然!”众人齐刷刷。
“我倒有个法子,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您就快说吧,赣商和赵漕使瞧着是杠上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只要能渡过此劫,什么事我们都愿意干。”
眼见众人的情绪都调上来了,言语间颇有几分藏不住的怨气,窦祖茂才说出他的真实目的:“到赣商会馆去。”
“去做什么?”
“投诚。”
***
窦祖茂等人一走,赵白鱼就从墙后走出来,笑着看他们迫不及待前去赣西会馆的背影。
砚冰颇为唏嘘:“如您所料,他们果真投靠赣商。”
摇摇头,他难掩一丝愤慨:“两江的官真是没救了!自古士农工商,以商为贱,这群十年寒窗、一朝鲤跃龙门的官竟争相追捧一群商人!最可笑是一边委屈自己被商人轻贱,一边上赶着让商人轻贱,丑态百出,见笑于人,尤不自知。”
“说来说去是钱作怪,银子是他们亲爹娘,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给银子的祖宗。哪天赣商倒了,他们也会跟蚂蟥一样扑上去吸血。”赵白鱼伸了下懒腰:“走了,去见一见麻得庸。”
砚冰愣住:“不跟过去?”
“没必要。他们想干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您不怕事情闹大?”
“我还怕事情闹不大,没有钦差来。”
“钦差?”砚冰懵了,“要是钦差来了,那说明两江是真闹大了,您在漩涡中心,恐难脱身。不过五郎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您想让陛下派钦差到两江不是无的放矢……您是想让钦差来对付两江官场?”
赵白鱼回首打量砚冰,颇为新奇地说道:“砚冰最近是读了什么神书,进步如此大。”
砚冰嘿嘿笑:“我原先瞧五郎和两江的官、商斗得厉害,还栽了几次跟头,我心急如焚,您却气定神闲,再回过头去看你们的斗法发现您是栽了跟头,可是不痛不痒,没有半点损失,反而收获实实在在的政绩,反观这两江的官啊、商啊,哪个不是损失惨重?哪个不是真的大出血?我便悟明白了,一件事反馈回来的结果不外乎成与败。成、败,都得往下走,只不过别人败了就一蹶不振,您栽一跟头,反能从中琢磨出不少东西。哎呀,我算回过味来了,五郎做的事,没哪个是一拍屁股就想出来的,都是深思熟虑……唉,怪我还不够了解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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