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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心思饶是他也得热泪盈眶,感慨知己难寻。
……就是感觉有点违和。
陈师道兀自琢磨哪里违和,一扭头瞧见厅外并肩于树下的小郡王和赵白鱼,两人靠得很近,悄声说话,有花瓣掉落在赵白鱼的头顶和肩膀,小郡王顺手拂去,赵白鱼神色自然,仿佛不是第一次——
虽说士为知己者死,但他俩这关系是否比知己还亲昵?
心中大感怪诞的陈师道悄无声息来到康王身边,“王爷。”
康王忙不迭作揖:“先生,叫学生名字便可。”
他也曾是陈师道的学生,三四十的人了,骨子里还畏惧着先生。
陈师道:“陈年烂谷子事了,王爷不必拘束。”
他就不太乐意提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学生。
陈师道摆出张较为和蔼的脸询问:“听闻王爷交友遍天下,知己满江河,不论身份贵贱,上至王公,下至游侠,皆能成友,还与内侍高都监有一段维持多年的友谊,常秉烛夜谈,传为美谈……老朽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问,王爷会为知己举冠礼、取字,拂去肩头落花,时常并肩而行,不留空隙吗?”
康王沉默片刻,“何止。我与高都监一见如故,恨不能同吃同住,同塌而眠。”
陈师道表情肉眼可见地震惊,几乎失声:“这便是知己?”
康王点头,语气深沉:“是的。这便是知己!”
可怜陈师道历经两个朝代,也曾感受过前朝开放的民风,偏是铁直,愣是看不出朋友知己和爱侣的区别,此时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又被康王说服,也想到小郡王曾和他保证过的,婚后等几年便各自和离。
心里左右互搏,纠结半晌,最终还是‘知己关系’风光大葬那点微妙的‘违和感’。
行完冠礼已是暮色迟迟,便到款待来宾的环节,所有人被留在郡王府参加宴席,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吃完饭便都各自手拿桃枝或杏花枝去夜市,游京都。
***
与此同时,赵府家庙也在为赵钰铮举行冠礼,赵伯雍特地请来朝中德高望重且教导过东宫等皇子的大儒担任正宾,替赵白鱼连加三冠。
宰执最受宠的四郎行加冠礼,自有无数人闻风而动,前来送祝与贺礼,宫内的元狩帝、太后和皇后等一众人也遣人来送礼,表达一番心意。
着深衣、带玉冠的赵钰铮出现在一众来宾跟前,身边是赵伯雍、谢氏和两位人中龙凤的兄长,前后左右的正宾、来宾不是当朝大臣,就是当世大儒,还有宫里和东宫送来的贺礼,可见赵伯雍依旧是宰相里最炙手可热,权柄滔天的。
从暮色将至到夜色深沉,宰执府灯火辉煌,宾客尽欢。
有人来到赵钰铮身边传信,道是东宫在外头等他。
赵钰铮便兴冲冲来抱着谢氏的手臂撒娇:“娘,我想去外面……”
谢氏温柔地望着赵钰铮,抬手拂过他头顶的玉冠,一颗心既柔软又酸涩,这是她最为亏欠的孩子,受父母连累,前半生才会病弱不堪。
都说儿女债,到她这儿,却是当父母的欠了孩子。
四郎从一个小团子成长到如今的弱冠少年,容光艳胜,如谢庭兰玉,但不求他封侯拜相,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
“让大郎他们护着你。”
冠礼已到尾声,还有长辈们招待宾客,谢氏不忍拒绝小儿子的请求,便心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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