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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指挥结结巴巴:“您一个人连夜赶路,这是要去哪?”

霍惊堂看向肩膀的伤口,有些惆怅:“和小郎分别三个月,一见面就让他看见我的伤口,指不定担心坏。”说着看了眼散指挥,有那么一点点炫耀:“你可能不知道,小郎他心软得很,老是为底下的百姓忧虑难过。不相干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是本王?”

“哦。”散指挥冷漠。

“他可能会急哭。”霍惊堂补充。

散指挥低头抠指甲。

霍惊堂不在意散指挥的态度,就要戴上头盔,忽地想起件事:“你这药的疗效很好?”

“止血效果一流。”

“祛疤呢?”见散指挥走神,霍惊堂直接拿过药:“算了,能用就行。”

说完就走了。

同僚推了把散指挥:“怎么愣这里半天不动?”

散指挥深深地看着同僚:“我承认你之前说的话贼他娘有道理。”世间的情侣都是狗。

同僚疑惑,他说过那么多真理,谁知道是哪句。

***

一人一骑踏着晨曦微光消失在街道尽头,赵三郎带着赵钰铮逃也似地跑回谢宅,不住拍胸口大喘气:“不愧是唐河铁骑,四郎,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那个人离开时,朝我们藏身的地方看了眼?他知道我们藏在那里,他肯定知道!”

赵钰铮目光呆滞,沉浸在方才瞧见男人没戴头盔走出大厅的脸带来的震撼里,原本模糊得只剩下身影的记忆忽然变鲜明。

在他十二三岁便惊艳了他的人,鲜活明艳,比美化过的记忆更出尘。

赵钰铮的指尖触碰心口,那儿正生龙活虎地跳动着。

“四郎……四郎?”

赵钰铮回神,看向满脸担忧的赵三郎:“三哥,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赵三郎:“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不过能肯定他是唐河铁骑的首领,此行是办差,需回京述职,到时可寻人留意。只要他在朝中走动,迟早能找到。”

赵钰铮闻言一笑,心里涌起强烈的期待。

***

安怀德、司马骄和两百万两赈灾银都在扬州府衙门里,郑楚之令扬州行营兵围起来,本想写折子奏禀圣上,又担心圣上转手把案子给了钦差,他岂不两头捞空?

幕僚建议他可在折子里加上“抚谕使年少有为,足智多谋,无愧东宫对其‘仁爱刚直’的赞誉”,郑楚之犹疑:“可行?”

幕僚知他是关心则乱,便耐心解释:“事关国母、储君,案件非同小可,东宫曾当众表示他对钦差的欣赏,则有朋党之嫌,查此大案,任何关系都必须避开。除去避嫌的钦差,秦王被废,郑国公府低调行事,与东宫虽素有嫌隙,但也说明由您来办案,没有空子可钻。”

郑楚之:“有理。我这就写折子……可我怎么记得是五皇子夸的赵白鱼?算了,兄弟齐心,谁夸都一样,五皇子的态度就是东宫的态度。”

下笔如有神,短短一刻钟便挥毫而就,文采翩然,字字句句都是真情流露。

郑楚之封好信叮嘱:“快马加鞭,送去京都。”转身又对左右说:“广招府内审讯经验丰富的老狱卒,要叫他们来好好审审安怀德,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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