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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之前赠予小赵大人的如意琉璃簪,那是我和徐明碧的订婚信物。我书信一封,附上如意琉璃簪,请徐明碧出山解时疫之困。”

秀嬷嬷当即起身:“我这便去拿!”

屋檐上,广袖长袍的霍惊堂背着手,睥睨庭院里行色匆匆的两人。习武之人,耳目过人,刚才秀嬷嬷和李意如的对话都被霍惊堂听进去,不由若有所思。

如此一来,倒是解释得通价值连城的万年血珀为何在李意如手里。

当年查到万年血珀在江南首富府库,康王府和临安郡王府联手派人去寻,偏巧晚了一步,满门被灭,万年血珀下落不明,而处理黄氏满门的手段干净利落,不像普通盗匪,之后查到的线索全部中断。

未成想,他们竟还留意到远在京都府青楼楚馆里的李意如,监视两年就为了等黄氏孤女自投罗网。

连孤女也不放过,除非仇深似海,或利益惊人,否则不会有这等毅力。

当年黄氏府库钱银全被搬空,剩余值钱产业被官府接手,当年也彻查过没有旁余财产,不该是为利所驱。

黄氏行商,难免与人发生龃龉,只是仇恨不至于灭人满门。

不为财、不为仇,为何灭人满门还穷追不舍?

这时李意如走出,将木盒和书信一并放在庭院中间的石桌,朝虚空福身一拜便离开。

过了一会儿,霍惊堂拿走木盒和书信回京都驿站,再出来时便是一身重甲骑装,骏马踏着月色奔走于险峻小道,骤然勒马停住,夜空一点黑色俯冲而下。

将木盒和书信绑在海东青的脚下,振臂送走它,牵着缰绳调转马头时,霍惊堂忽然停下,垂眸望着地面一株生长于野外的攀藤花。

半晌后,一声嘹亮的哨声自他嘴里发出,另一个黑点俯冲而下,赫然是第二只雄俊的海东青。

***

海东青比徐明碧更快抵达江阳县,将信物交到赵白鱼手里。

喂了海东青一点吃的,赵白鱼才打开书信,里头滑落一株还有点鲜嫩的小黄花,花萼处被嫩绿的藤蔓紧紧缠绕。

“?”

什么意思?

赵白鱼展信看内容,是霍惊堂的笔迹。

前一段简单交代徐明碧在启程的路上,后一段是有点隐晦地指出赵白鱼不该孤身入疫区,处理不当,反累己身,纵是为民请命也不该以身犯险,令人忧心难安。

翻开看第二张,则是一首诗:“郎为缠花藤,我为攀藤花。君心与青天,远道共追随。”

什、什么啊!怎么突然搞这种花样!

赵白鱼拍拍滚烫的脸颊,努力平复澎湃的心潮,嘴角止不住上扬,望着不知哪儿摘来的缠花藤,不自觉念出霍惊堂写来的诗,轰一声,好不容易降下的热气再度涌上脸颊。

大事当前,霍惊堂怎么能只念情情爱爱?人好不容易训出来的万鹰之王海东青,就是他用来送一株不知名小黄花和情诗的吗?

暴殄天物!老不正经!

“五郎——”砚冰撩开帘子,一抬头就看到他家清风明月似的小郎君笑得一脸痴傻,时不时看看手里的信,怜惜地碰一碰不知打哪采来的路边野花,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哪来的妖怪敢附身我家郎君!!”

赵白鱼乜了眼砚冰:“少胡说!”

砚冰不掩担忧:“您是不是夜以继日,急糊涂了?”

赵白鱼把信和攀藤花都放进信封里,想找个地方妥帖放好,发现时疫区没隐秘性,便珍重地藏进心口处。

砚冰见状,不解道:“不过一株路边野花,值得您这般珍重?”

“这攀藤花远道而来,可怜可爱,情深意重,哪里不值得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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