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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是大能们观景之地,每片厚实的云上都摆着桌椅。大能们一低头就能看清斗法台。云彩越是高,大能的修为与地位越是高。
他朝最西边的一片云彩看去,那片云彩是他能看到的最高的云彩,他清楚那是他父亲所坐之处。
哪曾想,他与西境境主同时起,他卯时就来了,天空云彩上却没有几位大能。直到天渐渐亮了,二十七境的一些小宗主掌门才穿着整齐,不慌不忙,与身旁之人有说有笑走来。
宋水清早就等木了,其它弟子人也早麻了,每次都是这样,让弟子比他人早一个时辰到。好在修行练得就是心性,时间一长,弟子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那些小宗主掌门也就是勉强能坐在云彩上,他们来得也算早。之后他们同弟子一样也耐心等了半个时辰,地位高的大能才陆陆续续出现。
这些小宗主掌门倒是要比小弟子们心性好很多,哪怕他们等得再久,总是眼含笑意,仿佛等待是再微小不过的一件事。他们对何人都恭恭敬敬,有人来招呼他们,他们便以礼还之。
底下有弟子窸窸窣窣:“瞧见了吗?这就是为何人家在云上,咱们就在下面?”
身旁之人恍然大悟:“这等的不是人,是人情世故!”
果然这其中是有规律的。云彩上的人来得越早,宗门越是不显眼。来得越晚,此人在二十七境的地位也越高,周围人的恭敬也越多。直到最后,云上越发嘈杂,仔细听去,尽是夸耀与讨好的话术。
西境境主与其它两大境掌事人一同而来,他们是来得最晚的那几个。
四人先是互相吹捧了一番,其中东境境主望着西境境主道:“据闻令郎也是入了大比之中?”
西境境主一听这话,心道来了,他表面上装作羞愧,叹了声。
“这孩子,我也甚是无奈。咱西境也是有几个名额的,但我这儿子倔呀!他说自己入了映天宗,就不该再占西境的名额,非得靠自己能力去争。你说他都浑了这么多年了,这哪儿是一时半会儿能争得来的?
谁能料到,他竟不休不眠日夜勤学苦练,我拦都拦不住。可不?咱半路出家就比不上那种从小功底扎实的!花了十来日,一百个名额,他是一百零一,我看这结果他也该!本来就差得远,哪能赶上?只是这孩子非要争气,说哪怕没个名次,也得不负我们宋家的血性。
没办法,我见他好不容易拼了一次,又求我求得紧,我便拉下老脸给他通了一次关系。”
他说着,挥袖掩面,仿佛这儿子有多见不得人一样。
北境掌事人斜眼看了看,一脸诧异。他咋不知道这傻外甥有血性?不是傻乎乎地尽交损友,被人忽悠吗?
东境境主则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那你儿子有出息。”
西境境主哼笑了声,以示回复。
三人很快各自转身,向云彩上走去。
东境境主背过身神色不善,广袖用力一挥,大步向前。仆从低头跟在他左后方。
东境境主冷笑:“我呸!讥讽谁呢?我儿是用了东境名额,但也比他一个画符的有出息!我儿乃武修,三十六道,虽不出彩,但每次百年大比也是前十之列!就他?我都懒得骂他,呸!”
说罢,他甩袖走上云彩。
一番折腾过后,已至巳时(9点),台下弟子早已躁动不安,一些小宗主掌门也按耐不住了,他们聚在一起小声絮叨。
有几个小宗主看向一旁陪着他们的映天宗峰主,谦卑道:“今已巳时。”
他仰起头看向天上的云彩:“在下看伏长宗和东、西、北、上、中、下六位境主都来了,大比却还未有动静。在下也是来了四五次百年大比,从未如此晚过。”
峰主见有人问,倒是笑眯眯的。
“我看也不晚,反而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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