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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鸩本来强忍着怒意,这话一出险些直接炸了。
他怒而抬眸,冷厉道:“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一句话不说就‘死’,现在还反过来问我为什么生气?奚……”
他噎了下,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骂他,只好将手中的书狠狠往地上一扔。
“滚一边儿去!看着你就烦。”
晏将阑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将书捡起来,趴在堆满医术和草药的桌子上看他。
“怎么,哥哥心疼我啊?”
这一幕好似和当年天衍学宫两人第一次交谈时那样,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笑吟吟地还在火上添油。
乐正鸩冷冷看他:“心疼你什么?心疼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晏将阑还在嬉皮笑脸:“别生气啦,盛焦都没你这么大气性。”
这话一出,乐正鸩几乎炸了:“你!你拿他和我比!?”
晏将阑忙不迭顺毛:“我错了我错了,息怒啊哥哥!”
三个月前,盛焦被伏瞒放倒后不过三日就来到药宗。
当时乐正鸩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算账,正要死贫道不死道友地将伏瞒招供出来,却听盛焦道。
“我要见婉夫人。”
乐正鸩不满道:“我娘是你想见就见的吗?盛宗主这个气势我还以为是来抓犯人的呢。”
盛焦眼瞳空洞好似已枯涸,根本不在意乐正鸩的冷嘲热讽。
乐正鸩正要再嘚啵几句,察觉到盛焦情绪不太对劲,噎了一下才蹙眉道:“让尘不是说绝儿并未出事,你……”
怎么一副奚将阑已经入土为安的架势?
盛焦冷若冰霜,好似没听到他的话。
乐正鸩蹙眉,突然一反常态地将生门打开,不情不愿道:“进来。”
盛焦腰间挂着满是寒意的冬融剑,闻言眸瞳一动,快步上前进入药宗。
婉夫人正在药圃照看灵草,察觉到陌生的灵力气息,微微抬起头来。
盛焦沉着脸快步而来,甚至连礼数都忘了。
“告诉我真相。”
乐正鸩眉头越皱越紧,差点想把这个没礼貌的人打出去。
但是熟悉盛焦的人却知晓,他此时的态度已近乎乞求,纷乱心绪让他说出一个字都极其困难,更何谈礼数。
婉夫人沉默好一会,突然道:“鸩儿,你出去候着。”
乐正鸩:“娘!”
婉夫人默不作声,乐正鸩犹豫再三只好闷声离开药圃。
但他实在不懂盛焦和他娘到底有什么隐秘之事要避开他才能谈,出去药圃后犹豫再三,又悄咪咪地折返回来,用犀角灯做了个简易的窃音阵法,借着草丛遮掩去听两人的谈话。
……却没想到知晓了晏聆堪称伤心惨目的经历。
乐正鸩见晏将阑还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前所未有的震怒:“你什么都没对我说,难道同窗这么多年,我、诸行斋其他人对你而言依然是不可信任的吗?”
晏将阑被骂得耷拉脑袋,也不敢再笑嘻嘻了,小声说:“这事儿牵连甚广,让家、横家、酆家皆参与其中,我若是说了……”
“药宗又不和那些世家同流合污!还有剑宗!”乐正鸩急急打断他,“你起码告诉我,我就能……”
乐正鸩说到这里,突然一噎。
和盛焦一样,他撇清焦急和心疼仔细去想,竟然想不出来自己当时若是知道,到底能为晏将阑做什么。
奚家如日中天,其他世家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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