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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焦不说话。

乐正鸩不耐烦地捏着玉牌敲桌子:“该你出牌了。”

眉来眼去做什么呢,有碍观瞻。

“哦。”奚将阑扭头继续打牌,但他运气一向不怎么样,皱着眉在两张卦象中犹豫好一会,还是没想好打哪张。

乐正鸩看起来暴躁得要砍他了。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指尖在漂浮空中的一张观卦屈指一弹。

奚将阑猛地回头,后背贴着盛焦胸口,一股凛冽桂香扑面而来,险些将他拥在怀里。

盛焦帮他选完一张牌后,又若无其事地坐直。

奚将阑强忍着沉脸继续打牌。

但又轮到他的时候,又开始纠结打哪个。

盛焦又替他选了张。

奚将阑没忍住,怒道:“我不想打那个,你干嘛替我做选择?打那张我就输了,打这张才稳赢。”

盛焦冷眼看他吹。

他跟着奚将阑看诸行斋打了这么多年的牌,几乎从没见他赢过。

奚将阑倒是很有自信这局能赢:“我这局因你这个牌输了,你要怎么赔给我?”

对面的三人表情各异。

乐正鸩面如菜色,看起来似乎想要拔刀砍人;

酆聿哪里还惦记着打牌,咔咔嗑松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看两人吵架;

柳长行摆好牌,迷茫道:“啊?怎么不打了?该谁出了?上一局打的是什么来着,我看看要不要。”

乐正鸩:“…………”

“你们到底谁打?”乐正鸩彻底不耐烦了,“你打?你打你还让盛焦指指点点?还有盛焦你,难道没听过‘观牌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吗,你要是再这样,以后谁还爱找奚绝打牌?”

奚将阑忙道:“打打打,我打——你能不能别乱指,我就打这个!”

他将盛焦打出去的那张牌捡回来,打出去另外一张。

柳长行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手中牌,见状大喜:“我等得就是这张牌,赢了哈哈哈!”

奚将阑:“…………”

奚将阑差点气得仰倒,转头骂盛焦:“都怪你!”

盛焦:“……”

乐正鸩将牌一摔,冷冷道:“打个鬼!不打了。”

气都气死了。

柳长行好大一个剑修,心思敏感得要命,当即眼眶一红:“怎么我一赢你就如此不高兴,还摔牌?你莫不是对我有意见?终究是我蹭了你们行舫,不配打牌不配赢。”

说完,把桌子上赢来的灵石扫到怀里,泪流满面地走了。

乐正鸩头疼欲裂,只觉得诸行斋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酆聿正在收牌,随意一瞥旁边的犀角灯传来一道传音。

“阿绝,帮我打开,听听看是不是玉度。”

奚将阑埋怨了盛焦一通,沉着脸挪到酆聿身边坐着,掐了个枷鬼诀打开犀角灯。

的确是横玉度的传音。

“今年天衍学宫大比,我们要不要趁机会相聚一番。恰好让尘终于得了空闲。”

平常诸行斋每年相聚时,奔逃在外的奚将阑和盛焦总是缺席——除了一回忘了喊伏瞒,剩下其他人无论多忙都会赴约。

今年一直装死的奚将阑终于露面,若是答应过来,盛焦定也会跟来。

诸行斋八人终于能团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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