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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惊了声,忙又抱起来,“我剪得窗花都要压坏了。”说罢挪到对面小几上,低头将剪好的窗花拾起,举到半空笑道:“娘子,好看么?”

寒露手巧,坐在绣墩上剪了半天,好些个栩栩如生的小兽浮现面前,玲珑的兔儿,威猛的虎,盘旋怒吼的龙,憨态可掬的猪。

“好看,快贴到窗牖上。”

她捏了一张伏在窗沿,映着明晃晃的纸,那红变得愈发喜庆。

“哎呀,娘子,匣子里是一对观音送子。”白露怕摔坏,不敢捧出来,只瞪大眼睛叫道,“陛下送的,娘子准备摆在哪里?”

不知怎的,谢锳霎时想起两人被劫时,自腰间掉落的求子福,云彦给她画的观音抱子像,恰好就被周瑄看到。

她回头,看了眼,淡声道:“收起来吧,放在柜子最下方。”

眼不见,心不烦。

她可不认为是陛下在催生,显而易见,他只是赌气罢了。

紫宸殿偏殿,周瑄拄着下颌咳了几声,头疼的合上书册,往后一仰。

承禄忙上前问:“陛下,可叫陆奉御过来瞧瞧。”

周瑄挑开眼缝,“不必。”

他起身练了套拳,身上汗津津的透湿后,又脱去外衣,只着里衣坐在榻上,端起茶来一股脑喝完,着实轻快不少。

承禄便又吩咐煮了碗姜汤。

周瑄用膳时,问起谢锳。

承禄如实答他:“谢娘子这两日恢复的不错,今儿与下人一道儿剪窗纸,写桃符,听陆奉御说,可适量减少汤药,或可不用再食,只消好生调理便可。”

过了片刻,承禄又问:“陛下,可要传撵车回清思殿。”

周瑄摆手,“不用,别过了病气给她。”

承禄心道:您那一身病气怎么来的,现下才知道避讳。

年底官员休沐,周瑄却不得清闲。

各州各县呈上来的奏疏密报每日都有,他又不爱堆积,遂时常批阅至深夜,本不打紧的小病,竟拖拖拉拉捱到除夕。

宫中守卫森严,谢锳与白露寒露一道儿出了门,沿着太液池畔行走,岸边挂满宫灯,凝结成冰的池面上犹如点点星辰,风一吹,碎了满池。

谢锳拢紧披风,兜帽中的小脸仰着,远处天际,总有烟花窜至空中,炸开流光溢彩,隔着那样远,烟火气十足。

脚边打来一颗石子,谢锳顿住。

她抬头,却见对面站了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明黄常服,头戴帷帽,纱幔下的脸晦暗不定。

“谢锳,过来。”

他伸手迎她,风撩起帽纱,他又仓皇摁住,咳了声,转过头。

“陛下?”

谢锳有些日子没见他,只知他在紫宸殿忙,却不知他病了。

“别靠朕太近。”一丈远的距离,他便提步与谢锳并行前进。

谢锳忍不住笑:“陛下有事找我?”

“无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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