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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红牡丹旗袍,斜躺在榻上,看到门口的来人,斜斜地撩起眼皮看去,铜制的烟斗在踏旁边的扶手敲了敲,声音清脆。
一旁杵着负责伺候她的丫头赶忙上去接过了烟斗。
说是吴姐或者妈妈,其实吴晦月的年纪并不大,不过才三十几岁,正正是通身上下养出了那慵懒魅惑姿态的时候,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
那张涂着脂粉的脸在方才她香檀口中吐出的烟雾,若隐若现,更像是个妖精了。
齐璨瞟了眼那都快看呆了的小丫头,心道,不愧是花汇厅的老板,就这勾魂的妖精模样,花汇厅里头现在都挑不出几个可以媲美她风韵的,也就那几个红牌子,能和她不相上下。
“吴姐。”齐璨按照原身的记忆里,走进房中,半蹲在了吴晦月的手边上,轻声唤了一句。
吴晦月支起头,懒洋洋道“昨日应是陪了陆少爷出局去了?”
“是的,吴姐。”齐璨接过她的话头,拿出了陆明笙给的那包银元,放到了吴晦月的手中。
吴晦月掂了两下,本来神色不明的脸上多了几分满意的笑,扯开信封,从里头摸出来几块银元拍到了齐璨的手心里,还亲昵地摸了摸她的手背,摸得齐璨是头皮发麻。
“辛苦你了啊,姝宁。”吴晦月从榻上直起身,下腰在齐璨耳边说道“陆少爷可是个大户,和小柔商量着给人下点迷魂汤,把人给套牢了。”
这迷魂汤当然不是真正的迷魂汤了,也不是蒙汗药啥的,这是这些歌舞厅里头的暗语,自然是教舞女如何勾的来往宾客神魂颠倒,拜倒在她们的旗袍裙下。
最重要的一点诀窍就是要学会欲拒还迎,在主客多次前来寻找同一个舞娘的时候,吴老板就会教她推脱,说是有旁的宾客买了自己的舞票,揽着客人的臂弯离开时再给他甩一个可怜妩媚的眼色,保证了自己客源的同时,又不会让自己被过早厌弃。
在拒绝的当夜便打电话给这位主客,先说明白日里十分遗憾,顺带问他明夜是否会来寻自己,如果一定来,便说自己一定跟他买票出局,不会和旁的宾客跳舞外出。
这一招通常能保持宾客两个月的新鲜感,屡试不爽。
齐璨眼睫毛垂下,敛去眼中的诧异之色,低声应了句是。
虽然她觉得,陆明笙那狗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混迹各种风月场所,逢场作戏那么自然,几乎惹得旁的歌舞厅的姐儿都要为他守身如玉了,以他这种见识,花汇厅的迷魂汤,可能在他那来说,太过小儿科了。
白日里的舞厅生意都并不大好,加上外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以至于宾客更加稀少了。
齐璨坐在二楼的歌台上,手中拿着把绢扇,手腕轻晃着,并不是扇风,而是实在是闲的厉害。
她看向了一楼的舞厅,里面三三两两的宾客坐在桌前,或是搂着舞娘调笑,或是在小口喝着舞娘为他们酌的酒。
萧柔正好搞送走了自己的主客,走到了齐璨旁边,跟她一通看下边舞厅的景致情况,忽然目光一扫注意到了乌黑发髻里缀着的一根乌木白玉发簪,打磨细致的白色羊脂玉顺着主人的动作,时不时轻轻摇晃着,好看极了。
甚至萧柔才发现,自家姝宁姐今天都没像往常一样披着张扬的波浪大卷发,而是把一头卷发盘了起来。
“姝宁姐,这又是哪位客人送的呀,出手那么大方?”萧柔顺势柔若无骨地趴在了齐璨肩头,像往常一样,一副依赖亲昵的姿态。
恰巧听到这话,齐璨条件反射地就去摸了摸那颗触手温凉的羊脂玉,撇了撇嘴“还能是谁,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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