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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沂摊开掌心,看着那块被顺出来的琉璃瓦片。

这一块瓦片保存得很完整,没有裂纹, 上面正是人与蛇交欢的图案。

他想起了那场旖旎的梦境, 被他禁锢在怀抱中, 肆意索取的迟迢愈发清晰。

怀抱是热的, 体温是暖的, 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是一场梦境。

他攥紧了手, 瓦片锋利的边缘抵住掌心,如若不是有灵力保护,那里都要渗出血来了。

琉璃蛊利用梦境迷惑人心,趁机夺取修士的修为力量,琉璃瓦片上呈现的图案便是它蛊惑人心的证据。

可如果他真的被蛊惑了的话,那为什么修为没有改变,难道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事情陷入了僵局,他的思维已经进了死胡同,琉璃瓦片上的图案和那个春梦,形成了相悖的两级。

现在存在三个可能:第一,琉璃瓦片上的图案所指代的另有其人;第二,他真的被蛊惑了,做了一场梦,琉璃蛊试图夺取他的修为,但是失败了;第三,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他被蛊惑做出那样的事,但将之当成了梦。

第一个可能现在就可以排除,自渡微州封闭之后,他是唯一进去的人。

至于第二个和第三个可能,应向沂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应向沂偏向于后者,他只会剪剪纸,可不确定自己能阻止琉璃蛊夺取修为。

如果那是真实发生的事,他和迟迢做了那样的事,是不是意味着迟迢一直默默陪着他?

当然,与此同时也证明迟迢知道了他隐瞒的事,梦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可还记得自己对着迟迢叫小兔子的事。

应向沂不敢贸然下决定,他有些怕,怕这是一场盛大的空欢喜。

琉璃瓦片被妥帖收好,应向沂回味着梦里的一帧帧一幕幕,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十八禁念头。

应向沂带着树枝回去,应白还和他离开前一样,坐在原地不动。

“怎么发起呆来了?”他生了火,把找到的野果擦干净,递过去,“凑合吃吧,从渡微州离开的太仓促,忘记囤一点干粮了。”

不知是不是条条化形之后,不像小蛇崽时期一样雪白软糯了,应向沂觉得自己那种无微不至奶孩子的冲动在逐渐消失。

他开始将人形的条条当成平等的男人——应白,也开始被他吸引,将那些一笑置之的表白言论放在心上。

这是十分不妙的事情。

应向沂咬着野果,默默挪了挪位置,离应白远了一些。

迟迢没忽略他的动作,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阿应,我有些冷,你抱着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不等应向沂做出反应,他就哒哒哒跑过去,将自己塞到对方怀里。

野果味道很淡,不酸不甜,迟迢却吃得很香,咔嚓咔嚓的。

像小松鼠一样。

应向沂脑补出画面,克制地移开视线,把应白抱到火堆旁:“冷就烤火,我又不是暖宝宝,挨着我没用。”

迟迢歪了歪头:“暖宝宝是什么?对了,你好像说过我是冰宝宝。”

他嘴唇上还沾着野果子的汁水,湿润润的,被火光一照,殷红漂亮,好像刚被深深吻过一般。

应向沂匆忙低下头,麻木地往嘴里塞果子,含糊不清道:“就是很暖和的意思,你是蛇,身上很凉快,所以是冰宝宝。”

“哦——”迟迢轻轻笑了声,自嘲道,“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在叫我宝宝呢。”

这些名词没少让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闹了半天,原来都是一场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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