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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会高兴的。
李骞还没到西京,先打发人送了几个人过来。其中打头的是两个丫鬟,一个是夏瓶,一个是春琴。
这两个人说是丫鬟,但她们是当初服侍李持盈的丫鬟,要是按照年纪来算,司空得管她们叫阿姨了。
司空当初在涿州的时候曾见过春琴一面,还记得自己一刀砍了李冬月手臂的时候,她吓得昏死过去了。如今一见,她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连看他一眼都要趁着他跟旁人说话的时候,偷偷抬眸扫一下。
司空见她吓成这样,也不敢跟她说太多,只说她在慎国公府呆过,跟虞道野家里的人比较熟,李家当初跟着李持盈进京的下人还有谁留在虞家,到时候让她做一个指认。
春琴忙不迭的答应了。
就这么两句对话,她已经快要把腰带上垂下来的飘带揉搓成麻花了。
夏瓶当初是李持盈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而春琴只是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两个人其实不太熟,后来,夏瓶在李骞的帮助下早早离开了虞家,回到了陇右李家,而春琴却一直跟着李冬月生活在慎国公府。
夏瓶对春琴这种被李冬月调教得丝毫不敢违抗命令的傻子是死活也看不上的,觉得她胆小怯懦,背叛了李持盈。
因此这一路进京,她们两人的关系其实是很冷淡的。
夏瓶看过司空手上的胎记,知道他就是李持盈的儿子,满心都是欣慰欢喜。她还不知道司空在涿州整死了李冬月的事,这会儿看到春琴一副吓掉了魂儿的模样,就觉得这人果然心里有鬼,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们家的小郎君。
从感情上,司空也对夏瓶这个一心为李持盈考虑,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帮助李持盈出逃的大丫鬟更亲近。而且夏瓶当初是跟在李持盈身边的人,前因后果,她都知道。到时候进了官府,她就是最可靠的一个人证。
他打发走了春琴之后,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夏瓶了。
夏瓶就取出她自己写的状纸给司空看,这还是当初李骞要告官的时候让她写下来的,可惜的是,状纸写了,人证也找好了,许诺李骞帮着他告状的那位“朋友”却缩头了。
李骞求告无门,又有长荣公主多番刁难,只能含恨离京。
夏瓶抚摸着略微有些泛黄的纸张,眼里噙着泪水,很是伤感的说:“娘子若还活着,看到小郎君长成这般模样,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司空,“……”
司空也感念李持盈待自己孩子的一番心意,但他想起“母亲”这个称呼,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在现代的妈妈,是他在进试验场之前她打来的那一个电话。
夏瓶在哭她的主子没有见到长大以后的司空,但司空想的却是:他妈妈要是知道他如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估计要心疼的掉泪了。
司空叹了口气,将状纸和李骞留下的那些文书都放在一起。
夏瓶又说:“先生早有交代,我们出门的时候,同行的还有族里的一位族叔,当初给娘子立婚书的时候,族叔是证人。不过族叔上了岁数,路上受了凉,这会儿还躺着呢,等他好些了,郎君再去见见吧。”
司空点点头,暗暗咋舌他师父可没少在这件事上费心思。人证物证,方方面面都准备的好齐全啊。
师父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就必须由他来走了。
司空回到虞国公府,刚在后门外下马,就见阿保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宝……宝珠!”
这是阿保最先会说的一个词。
门房里的小厮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司空说:“小郎不肯进去,一定要在这里等你们。”
司空心想他等的可不是“你们”,只有一个宝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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