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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云机长着一张十分方正的面孔,两道浓眉却显出了几分凌厉的气势,一双利眼,顾盼之间自带一股俾睨之态。
三十来岁的年纪,无论是体力,还是头脑,亦或是武技,都达到了一个男人所能达到的巅峰状态。
耶律云机一身深红色袍服,圆领窄袖左衽,领口露出一抹雪白衣领,腰系深色腰带。头上戴着饰有金玉的冠帽,鬓边有发辫垂下。宋人一直不大看得习惯的髨发,放在他身上,也只是给他增添了威武豪迈之气,而丝毫不显得滑稽。
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会心生警戒,不敢小瞧的男人。
主座下首,辽宋将官左右分开,各自列席。宋人这一列,正头领张世良与副头领凤随坐在最上首的位置。
司空向主座见礼之后,依次向在座的辽人将领和张世良一行人行礼。辽人多是大模大样,不当一回事儿,宋人这边却对这位将离先生印象深刻,纷纷含笑颌首,算做回礼。
凤随作为副领队自然也在座,两人的视线若无其事的一碰,便又各自移开了。
耶律云机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你是李骞的徒弟?”
辽人贵族,多习汉语汉俗,耶律云机的汉语就说得颇为标准。
司空便点头说道:“是。我师父上了年岁,身体不好,一路舟车劳顿,这会儿实在支持不住了。就遣了小的前来,给各位大人助兴。”
司空注意到他这话一出,耶律云机神色淡淡,但他的下属们却都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似乎责怪李骞这位“李大家”不给他们面子。
司空可不想一见面就给他师父拉仇恨,便又解释了一句,“我师父说,人的状态不好,心神不宁,难以发挥出最好的状态,这个时候勉强弹奏,也只是糟蹋了好的乐曲,反而对不住贵客。”
司空这话说完,就听见贵客席上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辽人武将用契丹语对身旁的同伴说:“他们宋人讲究很多的,有些人弹琴写字之前,还要洗个澡,屋子里还要熏得香喷喷的。不洗澡的人都不让进书房……这小子也不是说瞎话。”
司空,“……”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听着就是有点儿怪。他们其实也没有这么讲究啦。
耶律云机似乎接受了他的这套说辞,眼里流露一点儿兴味的神色,“小先生可以说是一曲动天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小先生弹奏一曲《十面埋伏》?”
司空心想,这些人果然消息灵通。
虽然那天在凤家的宴会上那样大张旗鼓的表现,就是为了把名声传出去。但真的传出去了,司空心里却并不好受。
这说明,他们这边的动静,确实很快就传到了辽人的耳朵里。
司空笑了笑,眼神很是诚恳的望着耶律云机说:“回元帅的话,《十面埋伏》这首曲子太耗心神,弹奏一次,小的要养足半个月才行。否则精气神不足,弹不出它的神韵。再说,今天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弹奏《十面埋伏》。”
刚才出面给大家科普汉人的习俗的那位仁兄,又开始嘀嘀咕咕的发表意见了,“你看,宋人果然神神叨叨的。他们讲究可多了……”
司空觉得这位老兄再给大家科普几次,他就要绷不住笑场了。如此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懂契丹语,等于白白泄露了一张底牌。
耶律云机坐在上首,这个位置本来就带有一种压迫感。何况他的相貌、权势、地位带来的压力,也足以让在座的宾客对他产生畏惧之意。在今日请来的宋人当中,武将们都十分淡定,只有那位上了年岁的文臣明显的流露出不安之意。
耶律云机见一个伶人也如此镇定,还敢直视他的双眼侃侃而谈,就觉得有点儿意思。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这位胆子挺大的乐师,问道:“依你之见,这样的场合,适合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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