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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要做花楼这样的生意。但他现在已经不想问这样的问题了。
首先在这个时代,这是合法的生意。
其次就是观念的问题,花楼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定位,更多的是倾向于交际场所,而不是单纯的寻欢作乐的地方。
三观差着一千多年,司空也不打算用他的想法去要求一个土生土长的宋代艺术家。
李骞脸上流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师父年轻的时候也订过亲,不过女方家要守孝,就耽误了。我父母这才想着先操办了阿盈的婚事……后来,阿盈出事,我东奔西走,又不知死活地到京城去状告国公府,女方家里都觉得我疯了,又怕我的举动牵连到他们,就退了亲。”
司空的难过之中又滋生了一种愤怒。
要不是虞道野这个妈宝渣男自己作孽,拖了李家下水,他师父肯定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儿女绕膝,和和美美。
“后来我也无心成家……一晃这么多年也过去了。”李骞停顿了一下,有些唏嘘,“还好天可怜见的,让我找到了阿盈的孩子……”
司空沉默地靠在李骞的肩膀上。
小鱼偷眼打量司空,觉得这小子又变成了乖巧的模样。白天时的满脸凶相,这会儿都柔和了下来,还有点儿可怜兮兮的。
小鱼心里嘀咕,该不会是装的吧?!
师徒俩在太白楼里回忆往昔,展望未来的时候,凤随正饿着肚子,跟邹先生坐在一间黑黢黢的小屋里,手边连一杯热茶都没有。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一团微弱的亮光朦朦胧胧的从纸窗上透了进来,只够让坐在屋里的人勉勉强强分辨出房间里家具摆设的轮廓来。
房里也没有点着火盆。乍暖还寒的时节,一入夜还是有些冷的。两个人身上都裹着狐裘,凤随是武人,身体强健,到还不觉得什么,邹先生抱着个手炉,已经冻得有些坐不住了。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静悄悄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在他们之间的茶桌上方,墙壁里有一根铜管探了出来,此时此刻,铜管里正好传来一个男人略显沉厚的声音,“这是涿州一带特产的粟酒,别处没有,老童你可得好好尝尝。”
另一个男声略显绵软,十分好脾气的笑道:“今日有口福了。其实来时这一路上就听人说起过粟酒,还说涿州这地方,若是不经历战事,也是一方富庶之地。可惜……”
凤随微微皱眉,直觉这话说的颇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叫做“不经历战事”?!
涿州曾经经历过什么战事?不过就是被辽人占据近百年之后,又被自己人抢回来了而已。如果不经历战事,涿州此刻还是辽人的涿州呢。
还是说,这人觉得大宋的军队就不应该把涿州抢回来?!
铜管另一端的人,一个是薛承恩,另一个是薛承恩的旧友童铭。童铭如今在尚书省任右司员外郎,官位不显。但他与林玄同林太尉的干儿子做了儿女亲家。林家背景复杂,林太尉又与丞相左光书交好。
至于左光书,那可以说官家的臂膀,在朝堂上根深叶茂,门生遍天下。
薛承恩也不用多想,就能猜到童铭是带着谁的命令来边城的。
这可真是个恶性循环。
他想,武将舍生忘死,以血肉之躯驻守边关,朝堂上才能风平浪静,老百姓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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