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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玉歆交代不出银两的去处,曹溶估计就要把这位“法师”推出来平息民怨了。
司空不愿意去深想这位法师的下场。虽然说做了什么事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但毕竟才过了年,大节下的,这种事想想就很不舒服。
他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我来替大人抄吧。”
凤随失笑,“就你那一笔狗刨的字?”
司空不服气了,“毛笔太软了,我才写不好的。你看我跟连云城他们画图的时候,炭条笔写的字是不是还不错?”
说是炭条笔,其实就是合适的木头烧出来的炭条。他给连云城讲手雷或者火枪的原理,就是用这个在硬纸上画图或者做简单的计算,比毛笔可方便多了。
他,他也是练过钢笔字的好学生呐。
凤随却想岔了,他以为司空小时候在寺庙里没有那么多纸笔,只能拿着树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所以练出了这样诡异的技术,心里顿时就有些愧疚起来了。
“来,我教你。”
凤随起身,到一旁的铜盆里洗了洗手,然后走到书案后另外铺开一张纸,拿起笔蘸了蘸墨,递给司空。
司空握住笔杆,正要问怎么教,凤随的手已经握了上来,手掌温暖,轻轻地包住了司空的手。
司空懵了一下,心跳立刻就乱了。
习武之人,对于肢体的接触,或者说对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非常敏感的。
就算是寺庙里那几个管他叫哥哥的皮猴子,司空也往往要在见面之前做好心理建设,才会接受他们喜欢往他身上扑的事实。
然而此时此刻,另外一个人的温热的体温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靠了过来,几乎是将他整个环抱在了他的怀里,这样近的距离……
这样熟悉的、完全无害的气息……
司空清楚的感觉到被他的气息拂过的地方,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从皮肤下面钻了出来。一瞬间头皮发麻,握着笔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了起来。
不,不,不是这样。
司空心想,他也与别人近身搏斗过,或者与陈原礼、罗松等人撕打嬉闹,罗松还有一次跳起来扑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走。当时的自己也并没有觉得头脑昏沉,浑身上下都僵硬,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因为这个人是凤随吗?!
凤随握着他的手落笔,缓缓写下了第一个字:桃。
桃花庵后街,刘家食肆,八月初七,二两三钱银子。
司空望着笔下工整的字迹,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仿佛他已经飘到了半空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具身躯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只知道顺着凤随的力道,身不由己地重复着横竖勾画的动作。
他像是不得不依附于另一个人的力量,但又仿佛在这一刻,与另外那人的力量合而为一,融洽的不分彼此。
司空的心脏艰难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他的脸颊也后知后觉的热了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凤随一垂眸就看见了司空红彤彤的耳朵。大概是紧张的缘故,偶尔还要稍稍抖一下,就像一只处于不安之中,却又分辨不清到底危险来自何处的猫儿似的。
凤随看的想笑,心头却软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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